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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真忘了我?这、这……我、你……唉,忘了就忘了,告诉你吧,咱们是青梅竹马,你都唤我卢郎,我叫你姝妹,咱们自小订亲,若春家没出事,预计明年八月拜堂……不过现在提这都没用了,我追上来是想问,殿下给你两条路走,你为何不选活路,偏要朝死路走?”他先是错愕她的失忆,后又急怒的问她此事。
她瞧着他,想起他方才在里面也护过自己,似乎不像他爹一样是个见利忘义的人,且他对原主应该是有些真情的,否则又怎会在意她的死活。
思索过后,她神色温和了一些。“我不能不顾爹娘以及弟弟的死活,只要有一丝机会,我都会尽力去争取,希望一家都能活下来。”
“春叔的罪状已定,根本翻不了案,殿下肯给你一条活路,那是求也求不来的恩典,你却轻易舍弃了自己可以活命的机会,你就这么想死吗?”
“不,我有十天的时间可以翻转案情,我不一定会死,卢……卢郎,你帮帮我吧,若能得你相助,我查起案来当事半功倍的。”她从善如流地马上称他卢郎,这人是总督之子,若肯相帮,会比她自己瞎子摸象好,且她时间不多,若要寻转机,是半点时间也浪费不得的。
“唉,事已至此,我当然会帮你,只是,我能力也有限……”
“升儿,你与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还有什么好说的,还不走!”卢信刚走出蓦允的屋子,瞧见两人站在一块说话,马上不悦地斥责。
卢升尴尬。“爹,姝妹——”
“不用多说,这丫头自寻死路,你由她去,她的事不许你多管!”
“这……”他瞧着身旁的女子,犹豫着该怎么办。“还不滚过来!”
这一吼,卢升惊惧,马上朝她低声道:“我先走好了,回头等爹不注意再过来找你。”匆匆说完这两句,便跟着卢信刚屁股后走了。
她拧了拧柳眉,瞧来这人也是个靠不住的,还是得靠自己了。嘴一撇,她转身回死牢里见爹去了,为了解案情,很多事还得亲自向爹问个仔细才行。
她走了后,屋里的蓦允离开窗边,苏槽替他将窗子关上,回头恭谨的问:“殿下为何允她查案?”这不是为自己制造麻烦吗?
蓦允在案前坐下,洁净无垢的长指掀开茶碗盖,闻着扑鼻而来的茶香。“这总督府用的茶叶,倒都是好茶,不输摄政王府所用的。”他没直接回答苏槽的话,反而说起茶来,但却又是一口没沾,任茶冷去变涩。
苏槽见状不再多问了,因为主子已给答案了。
主子来得匆促,卢信刚也凑巧不在山东,闻讯才赶回,接待主子的事只能交由属下来办,这才会生出迎错人又找个死囚要给主子暖床的荒唐事。虽说卢信刚那两个手下奇蠢无比,甚至牵连上刺杀之事让卢信刚直接舍弃了,但可以确定的是,两个属下肯定来不及打听清楚主子的喜好,只能将总督府平日里用的好东西拿出来招待,而这东西有多好,就能看出卢信刚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了。
眼下瞧这总督府上下里外,明着看似朴实,但仔细去瞧处处透着奢华,人说天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就是这道理……
瞧着面无表情的主子,他暗忖,卢信刚的总督府怕是地基要不牢了,那姓春的丫头正是主子拿来敲筋打骨的棒子。
“苏槽,那边还有消息传来吗?”蓦允突然问。
“目前还没有。”苏槽神色一紧,马上摇头。
“哼,那就是还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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