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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这个时候,他就郁闷得想要喝一杯,但当他又晃到起居室时,才发现酒柜里的酒都不见了,再一转头就看见死兔子一样瘫在沙发上的田宝贝,她眼前的茶几上放了杯牛奶,怀里放着一碟水果,她则是仰着头、垂着手,正在打瞌睡。
叶井安沉着脸在她身边重重地坐下,沙发的一侧忽然陷了下去,田宝贝被猛地一弹,嘤咛了几声就醒了,她像傻掉了一样四处看了看。
叶井安脸色很难看,抄起茶几上的牛奶喝了一大口。
当他把杯子放回去的时候,田宝贝猛地就扑了过来,抱住他的手臂就开始咬,像个饿红了眼的小狗,叶井安瞬间惨叫起来,猛甩手臂,但田宝贝被他甩来甩去就是不松口,喉咙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叶井安忍无可忍,擡起了拳头,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嗷呜,田小狗惨叫一声,缩了回去。
叶井安捂着发红的手臂吼道:「你又在发什么疯?」
田宝贝委屈得眼眶发红:「我要吃零食、吃零食、吃零食!」
叶井安愤怒地喊回去:「我还想喝酒、喝酒、喝酒!」
田宝贝又凄惨地呻吟了一声,无力地倒了回去,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叶井安揉着疼痛的手臂,本来想扬长而去的,但一看田宝贝那嘴馋的死样子,竟有那么几分同病相怜的意思,於是他没有擡起屁股,反而伸手从她的盘子里拿过一块苹果塞进嘴里,泄愤般咀嚼了几下,想离个婚怎么就这么难?他用力地吞下苹果,然后看了田宝贝一眼。
他沉默了一会,忽然说:「要不就算了吧?」
田宝贝哼唧了一声,只是动了动手指,像是瘫痪似的:「什么?」
叶井安又斜了她一眼,试探着提出自己的建议:「生孩子的事就算了吧。」
田宝贝突然跳了起来,膝盖上的盘子掉到地上,水果撒了一地。
田宝贝跪在沙发上,怒目瞪着叶井安:「为什么啊?不就是戒个零食吗,我可以克服的,我已经把零食都扔掉了,嘴馋了我就吃水果,我可以戒掉的啊,为什么要算了?」
她没有察觉自己的失态,只是因为太恐慌了,因为如果不生孩子的话,她要靠什么留住叶井安?他会不会不要孩子,直接和她离婚啊?
叶井安却误会了她的反应,再一次见识到她离婚的决心,他到底是怎么招惹这个女人了,怎么会逼得她非要和自己离婚不可?两个人每次争吵,挨打的都是自己好不好,她以为自己不想离婚吗?只是觉得现在戒菸、戒酒很痛苦而已。
叶井安又绷起脸,音量也大了起来:「能戒就能戒,你喊什么?疯女人。」说完他就准备离开。
田宝贝还跪着委屈地说:「你怎么又这样说我?」
叶井安头也不回:「因为你欠骂。」
田宝贝对着他的背影龇牙咧嘴,在身影即将消失的时候大喊:「学长,你也要坚持喔!」
如此坚持了一段时间,叶家的玻璃屋彻底安静了下来。
最近叶井安很少出席应酬场合,家庭聚会也尽量滴酒不沾,这种变化引起了妹妹叶景心的好奇,於是她和丈夫雷少决随便找了个藉口,把大哥和大嫂约了出来。
叶景心比叶井安小两岁,今年二十六岁,去年才和自己的真命天子重逢,并且很快就在九叔公作主下结了婚,她的老公雷少决比叶井安还大一些,今年三十,是知名的律师。
不过雷少决看起来比人高马大的叶井安稍微年轻一些,他气质温文尔雅、性格沉稳内敛,表情总是淡淡的,似乎就是因为没什么表情,所以才不会长皱纹。
四个人约在一家人都很喜欢的港式饮茶餐厅见面,叶景心和雷少决先到了,他们聊了聊天之后,就看到彷若两抹幽魂般的叶井安和田宝贝出现了。
这样的形容丝毫不夸张,这夫妻俩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叶景心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好奇心。
见他们过来,叶景心和雷少决站了起来。
雷少决礼貌地笑了笑,叶景心则是把叶井安打量一番,环着手臂问:「怎么像是被煮了?」
叶井安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叫我出来是要吃饭还是要找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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