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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芜还以为谢荀在逗她,断不至真让她一个人抄那砖头厚的家规。
这可是要抄整整二十遍呢。
妙芜一想起这个,就觉得人生一片灰暗,真不知道要抄到猴年马月才能抄完。
那小弟子还很贴心地提醒她:“九姑娘尽可以慢慢抄写,家主并未规定期限。”
妙芜咬着笔头,万分怨念地看着坐在她对面悠哉悠哉翻看剑谱的谢荀。
“小堂兄不是说过,不愿别人代你受罚吗?”
谢荀一手拿书,一手以指为剑演练剑招,闻言头也不抬道:“我几时说过这话?不记得了。”
“哈哈哈,那小堂兄忘性可真够大的啊。”
谢荀起身,捧着剑谱往外走,走到轩外,又转回来屈指叩了叩窗棂,欠欠地同妙芜道别。
“为兄去练剑了,望小堂妹勤勉自持,好生抄写家规。”
妙芜被谢荀气得,抓起毛笔就在纸上画了只秃毛公鸡。
那公鸡被拔光了颈毛和尾翎,却兀自高昂鸡首,那副高傲凛然的神态,瞧着不知怎么地竟跟谢荀有三分肖似。
监督她的小弟子偷眼瞥见了,一时不解其意,后来想起少主的生肖似乎是鸡,再看那秃毛鸡时便觉九姑娘画得甚为传神。因此他暗戳戳地将这张画收藏了起来。
接下来谢府上下都在准备上元节的花灯宴,妙芜每日的行程都被三娘子排得满满的。早上到祠堂抄写家规,下午跟着三娘子练习御符之术,晚上还要和小丫鬟们一起准备花灯宴所需的事物和许愿灯。
这么一整天连轴转下来,等到了晚上,妙芜身子一沾床便只想睡觉,根本提不起半分精力去盘问系统。
忽忽几日过去,这日晨间妙芜刚刚醒来便觉小腹坠涨,疼痛难忍,掀开被褥一瞧才发现是月事来了。
雀枝进到屋内,打起纱帐欲唤妙芜起床梳洗,却发现她斜倚在床上,手捂小腹,面色煞白,一头一脸的细汗。
问明原因后,她便赶紧着人伺候妙芜梳洗了一番,又招过宝翠来问,得知九姑娘这两年在南疆,若逢月事便常痛到卧床难起,只是像今次这般严重,倒真是头一回。
雀枝赶紧秉明三娘子,
请了大夫来看。大夫把过脉后,又问过妙芜近日饮食起居,最后断定,可能是由于几天前淋了大雨,寒气侵体,才会使得疼痛加剧。
大夫给妙芜开了暖宫补气血的药,又嘱咐近日不可再受寒,一通忙乱过后,妙芜便似个怀胎十月的妇人般抱着汤婆子躺在床上,竟是疼得什么也做不成了。
因此只好发派宝翠去和监督她抄家规的小弟子告假。
说来也是因病得福,前几日忙得脚不沾地,今日因这月事之痛,居然也能暂且歇上一歇了。
妙芜喝过红糖水,吃了药,在床上躺了会,渐觉腹痛稍减,便打起精神将前几日盘旋在心头的疑问翻出来询问系统。
“我这几日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劲。那谢荀被打成叛徒后还冒死回到谢家,只为问原主一句‘她在哪里’,这个‘她’是谁?”
系统无奈道:“宿主,我只有载入剧情碎片的权限,并没有探知详细剧情的权限呀。”
妙芜忽略系统的抱怨,继续道:“原主那时横死在谢家,在场还有那么多谢家子弟,若有人要杀她,怎么一个护着她的人都没有呢?”
系统很绝望:“宿主,我只是个积分系统啊!探案推理这种事情我干不来啊!”
妙芜忽地从床上爬起来,悚然道:“除非杀她的就是谢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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