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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外面情况本就混乱异常,司机拿了钱也失趣地闭嘴开车,没再多问一句。
陆崇还在忧心。
说是睡着,任谁看都没那么简单。血已经完全止住,但楚河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路程才刚过半就彻底没了呼吸。
现在是真的在携带一具尸体了。
他忍不住看林雪河。
这始作俑者还在摆弄腕上的手表,气定神闲的,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回到家之后,林雪河说,“把他放进浴缸里,衣服都脱掉。”
陆崇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照做。
很快,楚河赤条条地躺在浴缸里,连条底裤都没留。
把他脱光不久,路上订的外卖也及时抵达。一只巨大的保温箱里装了足足五升浓缩血浆,陆崇一袋袋拆开,任劳任怨地往浴缸里倒,“这样就行了?”
“嗯。”林雪河说,“要等。”
血包一被倒进去就消失不见踪影。他毫无气息地躺着,却像块干海绵,抓紧每一次机会迅速地吸饱水分。
片刻后,他的身体恢复如初。内脏重新生长,血肉填补被穿透的洞,连皮肤也光滑细嫩,连条疤痕的没有留下。
那张年轻的两旁不仅恢复了血色,甚至比从前更加容光照人。只是暂时还没有心跳。
林雪河呼出一口气,看起来比那具躺着的“尸体”更疲惫,靠坐在浴缸边招了招手。
陆崇大致知道他想要什么,但不太愿意,“在这里?浴缸里头那个随时会醒。”
“醒来又怎么样?”
林雪河对他在这件事上过分的纠结十分不解,“我只是进食,又不是要跟你做爱。”
“……”
“哦,不过在血族,这两件事确实常常是一起发生的。”
林雪河说,“被看到又怎样呢?他会是以血族的身份醒来,不至于连这点世面都见不得。”
陆崇脸蛋爆红,完全没心思听出自己被嘲讽没见过世面,“那也太,太……”
“你太保守了。”林雪河评价道。
陆崇无言以对,心说这不是很正常么。但凡他没这么保守,也不至于活了二十年连场恋爱都没谈过。
“那你快点。”陆崇说着,脱了上衣。
一路扛尸体回来,身上早就弄脏了。他拿毛巾打湿擦了擦脖子,任命地伸过去挨咬,“今早打抑制剂没什么感觉,我应该不在发情期了……不会苦的。”
发情期用药物抑制信息素会格外疼痛,平常不会,只觉得是被针头扎一下。他就靠这个来判断。
“咬吧。”他把身体最脆弱的部位暴露出来,低声说,“腺体表层皮肤愈合速度没那么快。”
这场景着实诡异。灯光昏黄,浴缸里躺着一具赤裸的尸体,他主动暴露出致命的弱点,邀请一位饥饿的吸血鬼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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