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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指腹为婚（第1页）

县城不大，大小七八条街。却分成新老两个城区。

一条宽可并排走六辆大车的柏油马路，将县城一分为二。左边是新城，右边是老区。

草药街就在老区，一条逼仄得走不过一辆小车的街道，弯弯扭扭的，有几百米长。

街两边都是低矮的民房，触手能摸到屋檐。民房大多是木板墙，历经百年风雨，几近腐朽残破。

山区多草药，几百年来，慢慢演变成一座药城。

刘虎恋恋不舍送杨花儿上了去省城的班车后，径直往草药街而来。

他曾经跟着爷爷来过几次，草药街上有不少人认识爷爷。爷爷是知名的接骨师，对草药的要求很高，外像不好的不要，药龄不足的不要。且爷爷买药，都是些寻常难见的药。尽管如此，爷爷的威望还是让草药街上的药商顶礼膜拜。

街头一家药铺，名叫“钻山风”，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姓涂，叫涂八路。涂八路祖上三代都是药商，到了他这一代，不但卖药，还亲自上山采药。涂家的药，刘虎爷爷最信得过。每次来草药街，第一站必定去他家。

涂家门面不大，但有一个很大的后院。刘虎一去，就被涂八路看到了，喊了一声：“小接骨师来了，今天要什么？”

刘虎客气地叫了一声“叔”，报出药名来。

涂八路闻言，脸上笑开了颜，骂了一句：“老接骨师还是宝刀未老，五灵脂这味药，也只有我家才是正宗的。”

刘虎在药书上得知，五灵脂其实是鼯鼠的粪便。而这鼯鼠，却是他读小学时学过的一篇课文叫《寒号鸟》的。自从知道寒号鸟不是鸟之后，简直是颠覆了他的三观。想起钟灵要吃寒号鸟的鸟屎，他不禁会心而笑。

鼯鼠都生长在1200的高峰，筑巢悬崖峭壁。通常很难觅得。涂八路说只有他家是正宗的，此言不虚。他家的五灵脂都是涂八路每年上山一次，费尽千辛万苦寻来的。

涂八路去拿药，刘虎就坐在门口的一张竹椅子上，看街上人来人往。

药街虽然破旧，人流却很大。每天都有从四面八方赶来寻药的人。

刘虎正看得起劲，突然面前一道红影一闪，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女便俏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少女双眼盈满了笑，好奇地打量着刘虎，问道：“你是谁？”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刘虎感觉到有些好笑，便也去看她，目光扫过，不觉心里一动。

少女脸上荡漾着天真无邪的微笑，她唇红齿白，柳眉微动，一看就让人欢喜得不得了。

刘虎还未开口，涂八路已经拿着药过来，笑眯眯地说：“柳儿，你不认得他了么？他是春溪镇刘爷爷的孙子，叫刘虎的。”

柳儿摇头，叫了一声爹说：“我不认得他。”

涂八路便大笑起来，道：“他可是你指腹为婚的人。”

刘虎闻言，大吃一惊，他从未听说过自己还被指腹为婚过。便偷眼去看柳儿，发现她也是红霞满面，扭捏不已。

涂八路将药递给刘虎道：“刘虎，你告诉爷爷，有空来我这里坐坐。我还有事要请教他老人家。”

刘虎连声答应，不敢多看他们父女一眼，拿了药匆匆走了。

早上清早去了县城，回到春溪镇已经是暮色葱茏时光。

魏春花和女儿钟灵等在中药铺，看到他回来，欢天喜地地迎接住他，连声感谢刘虎替他们母女安排了住的地方。魏春花不断叹息说，李姑娘人长得那么漂亮，心地还那么善良那么好，为什么命运对她那么的不公平？

刘虎没说话，去了后院找吃的。

这一整天，他在回来之前只吃了一碗米粉，一个包子，早就饥肠辘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