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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梨满脸惆怅,主子若是真有把握硬抗过去,又何必把周雪琴抓起来逼供呢?
到了相府,燕冰清忙去换了干净衣裙。
咚——
刘红玉轻快地敲响闺房的门,从她的声音中能听出她的心情很不错,“冰清,摄政王来了!你快去会客!”
燕冰清顿感头疼,她打开门,“外祖母,我跟墨沧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不准备跟他成婚!”
“我们冰清长大了,学会害羞了。”
刘红玉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春寒料峭,可她的脸蛋就跟烧起来了似的,烫得不得了。
花厅中,墨沧溟正襟危坐在轮椅上,气质矜贵冷清,不知在跟王尧攀谈着什么。
“摄政王,冰清来了。”刘红玉笑容可掬。
墨沧溟的眸子一瞥,视线似漫不经心的落在她的脸上。
“摄政王怎么来了?”她莫名心虚。
“听闻燕姑娘的马车方才失控了?”墨沧溟不遮不掩的问道。
‘燕姑娘’三字让她的脸腾的红了,墨沧溟肯定也想清楚了她倒霉的原因——跟他划清界限,她就立马倒了霉。
最让人难堪的是,被她“利用”的墨沧溟竟主动上门关心。这就显得她更加不堪低劣。
“那是意外,已经没事了。”燕冰清闷声说。
墨沧溟上下扫了她一眼,上翘的桃花眼瞥向一边的名贵挂画,不咸不淡道:“燕姑娘许久未给本王看诊,本王便寻来了。”
燕冰清心里更加愧疚了,墨沧溟很少主动找她治病。这一次他分明是故意上门,想让她蹭他的气运。
一旁的王尧、刘红玉相视一笑,忙屏退府邸的下人,还贴心地阖上了门窗。
“嗯。”她局促地搓搓手,示意烛离准备医药箱。
墨沧溟的眼神似无意地时不时从她身上掠过,他将手中的白貂毛包裹的汤婆子对准她的方向递了过去。
若是以前,燕冰清会接。她只会以为墨沧溟为人体贴,会关心下属。
可现在知道了墨沧溟的心意,若是不能给他回应,就不该享受他的好意。
“……”她木讷地站在原地,没动。
棠梨见状机灵地上前接过汤婆子,然后将东西塞进燕冰清的手里,“主子,暖暖吧,您的手都冻红了,等会儿耽搁施针就不好了。”
燕冰清垂眼望着手里温暖的汤婆子,顿时感觉疲惫感、烦闷感泄了大半,身心都轻盈了。那是霉运被驱散的感觉。
仅仅是触碰他用过的东西,她的运势就被拯救,由此可见墨沧溟的命格以及气运有多强大。
她接过医箱,蹲在墨沧溟面前,掀开他的绸裤施针。
这次一针扎下去,他的小腿喷出一条银针般粗细的血柱,鲜红的血点子喷洒在了地上。
她黝黑的眼眸像是瞬间被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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