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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瑶清摩挲柔软指腹,有了猜测。“梦到什么了?”
如是仔细听?,她声音微微发涩。
徐元白闻声静默不语,梦里的事他一桩都不愿提,蹙了蹙眉头正?想着如何囫囵而过,闻言才敢抬眸看他,只因那声音与梦中那深锁于孤寂深宫的女子一般无二。
徐元白猛然坐了起来?,即便牵扯到伤口也毫无顾忌,纯白的棉纱渐渐染红。
此?刻心中那近乎要让他窒息的失去感简直要跳出了嗓子眼,喊了一声:“阿茗?”
他却不知,眼下这幅仓皇模样,落在阮瑶清眼里,再不需任何话来?印证。
少?女唇微微勾起,明明小脸稚嫩,周身与她年岁不相符的沉寂:“上辈子,圣上从未喊过我阿茗。”
砰的一声。
徐元白脑海中紧绷的弦断了,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阮瑶清缓缓抽开他紧握自己的手,眼睫微垂道?:“这重生的稀罕事,也不是只有你一人有。”
顿了顿又问:“都想起来?了?”
徐元白自顾自陷入魔怔之中,虽想否认,答非所问。
“怎么可能?,那分明只是一场梦……”直到此?刻,他仍旧不敢相信。
仍旧不信,自己曾那般苛待过她,眼盲心瞎到那般地步。
阮瑶清轻笑一声,一双清冷冷的眸子看着他问:“既以为是一场梦,那之前圣上为何笃定你我情深似海,有前世姻缘,做下之前那桩桩件件的事情来??”
她一字一句提醒:“与你有前世姻缘的是你那好表妹,唐贵妃。”顿了顿又道?:“圣上只是认错了人。”
“如今也很好,你我还未成?婚,一切都可从头再来?,你不必对着我日日愁苦,也终能?给唐贵妃一个交代,各自两清……待圣上伤好了”
徐元白苍白着脸打断:“各自两清?如何两清?前世你我夫妻一场,虽有诸多误会,但到底不至于让你如此?恨朕,既然上天给你我重来?一次的机会,何不忘却过往从头来?过,你信朕,必然不会再叫你失望。”
阮瑶清冷然失笑:“忘却,如何忘却?”
“是忘却大喜之日,你留我一人独守空房带着旁人欢好的痕迹归来?,还是忘却你让我没了的那个孩子,是内监日日送来?的冷药,是你架空我皇后之位让唐亭羽带凤簪掌后宫之权的羞辱,还是我阮家忠心耿耿因你怀疑陷害,我父远放孤老我兄抱璞泣血”
阮瑶清每质问一句,便逼近徐元白一步,向来?云淡风轻的人,话里皆是怨恨。
徐元白只觉得刺耳,抓着她猛然呵斥:“够了!
阮瑶清却恍若未闻,情绪越发激动:“够,如何够?就连圣上你藏在御书房那份秘而未宣的废后圣旨我也见过。”
两人的争吵,让门?外守着的利一禄二面面相觑,却又不敢贸贸然进去。
可心中又不免焦急,这阮姑娘向来?心中有数,殿下为救她重伤,这才醒何故争吵不休?
屋内的徐元白齿冷,血液渐凝,她竟然看到了。
“圣上觉得,知道?这些,我们如何还能?重头来?过?”她抽回自己的手,伸手擦了擦,似很是厌恶道?:“你许不知,自重生后你每每靠近,我都觉无比恶心”
阮瑶清将?话说尽才忽觉得自己已双手握拳,身子也止不住的颤抖。
徐元白再她生生质问中哑然,若是以往,他许会不择手段将?她困在身边,可经如此?大劫,他深知自己伤她至深,甚至连一句挽留都说不出口。
他想告诉阿茗,这一世不一样了,自己再没有听?信唐亭羽的半分,也未再想过伤害她阮家亲人,他的眼里心里都是她,前世的自己并非他,与那黑心愚蠢的皇帝并非一人,可这话他实说不出口,若真是卑劣的轻飘飘的带过,实对不住她前世所受的伤害。
静默许久只听?他一声哂笑:“万通的箭该更准些,死了倒也能?让你念我一声好。”
“你既恨我如此?,何故还要在床榻前守着我?阿茗,你心中还是有我的是不是?”他眸光一亮,烛火照亮的瞳孔里皆是阮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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