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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可没想那么多,最然她感叹命运对刘巧儿的不公,顶多也就想想罢了。
孟瑞山跟老丈人,还有李大爷他们吃过午饭就回来了。一直忙活到天黑,才把麦子分次压完,最后把麦粒装入布袋运回家就成了。
李梅没让妹妹做饭,直接让娘家人在自家吃的,她都跟孟瑞山说好了,农忙时两家合一家吃饭。
等李老爹他们吃完饭回去,李梅就兑了一大桶温水,想让疲累一天的丈夫好好泡个澡。
孟瑞山看到媳妇体贴地帮他准备了洗澡水,心里美滋滋的,心里感叹还是有媳妇好。
第二天到了李梅家压场,中午的时候天挺好,太阳高高地挂着,烤的人滴滴答答流汗,再加上扬起的灰尘黏在身上,实在是让人难受。
本来李梅觉得今天摊了个好天,加把劲干活,今晚就能把麦子运回家了。哪成想孟瑞山推门吃完饭刚回来没干一会儿活儿,就看到了天边的阴云。
这天气真和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李老爹一看变天了,赶忙让女儿女婿抓紧将摊晒的麦穗堆成堆,周围用铡下的麦秸围住,再用草帘子盖好,最后上面压上砖瓦或粗沉的木头防风。底下一层麦皮加麦粒扫起来装到麻袋里,等天晴了再扬干净。
众人抓紧时间忙活着,生怕大雨“哗”一下子下来。那样的话这半年就白忙活了,损了收成老百姓心里滴血,这都是庄稼汉们的命根子啊。
只见乌压压的黑云好像被谁召集来一样,半晌功夫就覆盖了一片天空,大雨好像随时会倾盆而泄。这时,风也渐渐起来了,把中午聚集的燥热气息慢慢吹散。风还有越吹越大的趋势,在场上掀起无数飞尘和麦屑,迷的人睁不开眼睛。
过麦时,老农们生怕下雨,每家都在麦场准备好防雨的草帘子有备无患。尽管这样,等天晴再压场,麦收也会受到影响,每家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减产。亩产才几百斤,交上赋税,粮食根本就不够一家人吃,只能年年搀着杂粮吃。一年受灾几年缓不过劲来,现在老农们只希望这雨来得快去得快,明天换成大晴天才好。若是阴雨不断,只怕今天又要减产了。
好在人多心齐,大家伙忙活一阵就把早已备好的草帘子盖到堆好的麦穗上,压下的麦粒不多,只有薄薄一层,收起来还不到四麻袋。几人又帮李大爷家把麦捆盖好,争分夺秒抢时间。
像孟瑞山家这样地少的,在大雨来临之前就收拾好了,那些地多摊的麦子多的人家,根本就来不及收拾一大摊子。好在有忙完的看不过去,会赶紧过去帮忙。
孟瑞山擦一把脸上的汗水说:“媳妇,快下雨了,你领着壮壮回家看看吧,看家里有没有要收拾的东西?”紧接着他又庆幸地说道:“幸亏昨天岳父家的麦子都收回家了,不知道这雨大不大,明天能晴天不?”
李老爹望了望天说:“看这劲头雨定小不了,希望是阵雨,明个晴天才好。”
李梅还没走到家,大雨就倾盆而降。她忙把壮壮抱在怀里,抬脚往家奔去。
路上恰好遇到刘巧儿推着一板车草帘子,看样子是往场里去。
李梅见她神色匆忙又焦急,像是要哭出来一样,根本没心情搭理自己,急急忙忙推车走了。
李梅怕淋着壮壮,将壮壮的头压在怀里,低着身子往家跑去。大雨啪嗒啪嗒打落在身上,没走多远就把娘俩淋成了落汤鸡。
回到家中,李梅先给壮壮脱去湿衣服,又给他擦干头发,换好衣服,让他坐到床上自己玩,然后才开始自己收拾。这雨下得急,李梅寻思孟瑞山他们早被淋湿了,反正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干脆不去给他们送蓑衣,在家烧上一锅热水,等他们回来洗洗好了。
李梅刚把水添到锅里,还没生火,李香就和弟弟回来了。她赶紧点着火,又添了几块易燃的木头,就去给姐弟俩弄水了。
没一会儿,孟瑞山和李老爹也狼狈地冒雨回来了,李梅又一阵忙活。
“这雨下的真大,砸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我领着二姐跑回来的。姐姐跑得真慢,拉下我一大截。”李成文跟爹爹诉说着。
李老爹笑着说:“成文长大了,知道照顾姐姐了。”
57
总的来说,今年夏收摊的这天气真不怎么样。第一场雨过后,天倒是立马晴了,人们抓紧时间收麦子。过了几天,又下了场大雨。这次夏收,除了下第一场雨前收获的那几家没什么损失外,其余几十家都受到了或大或小的损失。损失最严重的要属刘巧儿家了,当时情况很急,帮忙的人都去盖自家麦子了,她自己忙活,草帘又没备齐,由于盖草帘晚了一步,麦粒受了潮,可能会发芽发霉,碾出的面也发粘,一点都不好吃。
可能是因为到了雨季的原因,开始三天两头下雨。播种不能耽误,有人就趁不下雨的空档播种。若是赶巧了,第二天来一场暴雨,可能播的种子就会把暴雨激出来,过后还得重新补种。
还有两家因为房子太旧,被大暴雨冲开房顶,根本就没法住人,只好先搬到邻居家去凑合一下。
这样的天气让人着急,可着急也没办法,自然灾害没办法抵抗,只能尽量挽回损失,人们整天忙着到处排水,不管是家里还是地里。
又过了一个多月,雨才渐渐停了,阴云散去,太阳像是出来放风一样,开始炙烤着散发着湿气大地,天又热得跟蒸笼一样。
无论天冷还是热,都不耽误老农们下地干活。雨一停,都开始往地里跑了。可是因为地太湿,地里根本下不去脚,只能能等地晒干些再进行补种,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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