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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骡子的柏安,一袭白衣,看着就和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她停下动作,叩响狭小的木窗,“当家的,柱子来了,还带人来的呢。”
“大嫂,你别怕,这位是大夫,刚才找我讨水喝,他找人,我就想挑子去的地方多,说不定……”
“我不看大夫!走吧走吧!”房里传来粗噶的呵斥,呼哧呼哧,刘挑子喘的像是破风箱似的。
“就是,我们家也没银钱了,”妇人叹口气,“柱子,他从哪来的你就带他去哪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农夫为难地看一眼柏安。
柏安唇角勾起,“这位大嫂,我看病不要钱,你只要帮我看看可否见过这个人即可。”
“不要钱?”那妇人转身离去,又转身回来。
“对,我从清水镇过来,在那里开了一间药堂,不知你们听过没有,我看病从不要钱。”
“小大夫,你看病不要钱,那你怎么养活家呢?”柱子也疑惑地问他,这该不会是个骗子吧?
柏安呵呵笑着:“谁有钱,我赚谁的。”
“那你进来吧,”妇人打开柴门,半信半疑,“你真不要钱?”
“真不要。”
“当家的!这个大夫说不要钱!你快给他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
妇人小心翼翼地捧着小像进到屋里,柏安也跟过去。
“大夫,你给人看病真不要钱?”柱子又问一遍。
“不要,不过若是有什么不值钱的稀罕东西,我倒是要的。”柏安说的含蓄,若是有什么秘籍、药方,变现可比要钱快多了。
“不值钱的稀罕东西……”柱子苦大仇深地想着,片刻后把锄头铜壶往院子里一放,一溜烟跑没影了。
低矮的泥巴稻草屋里采光不好,里面弥漫着腥臭气味,柏安掀开布帘,地上用青木灰盖住一滩一滩的血迹。
躺在床上的干瘦男人,就着妻子的手,仔细看着小像上的人。
气若游丝地:“这人,我确实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你在哪见到的他?”柏安走到床边,熟练地掀开盖在刘挑子身上的厚重被褥。
如今已是夏日,可等柏安看见他胸前的伤时,才明白他是失血过多,体寒发抖。
刘挑子胸前贯穿一道刀伤,从左边肩胛骨到右边小腹,若是再往下半寸,只怕肚皮就会被划破,露出内脏。
伤处敷上草木灰,简单处理过,可还是不够,伤处已经溃烂,再一试探刘挑子的额温,只怕是伤处发炎,邪风入体。
“三日前,我去镇子里时见过他。”刘挑子十分虚弱,说一句话眼睛就要往上翻。柏安检查,发觉他的炎症已经很厉害了。
“大夫,他还能好吗?”妇人紧张地问道,他们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可都没长大成人呢,怕他们害怕哭哭啼啼影响刘挑子心情,昨日便送去她娘家了。
柏安道:“我尽力一试,大嫂,麻烦你去烧些热水,家中可有烈酒,也拿来些。”
“烈酒,没有。我去村里问问。”妇人匆忙离去。
柏安接下刘挑子的任务,喂他一颗小还丹,先保住性命,丹药下肚,半盏茶的功夫,刘挑子精神气就好了许多。
他脸上却不见高兴,满是害怕,“大夫,我明日是不是就要死了?你把我媳妇叫进来,死之前我想再看一眼孩子们。”
柏安无奈摇头,给他把脉,“放心吧,有我在你就死不了。你继续说在哪见过他吧。”
柏安模样出众,说话时如春风一般,云淡风轻,刘挑子依旧害怕,可又平生几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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