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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alice:well，igotoschoolonfootwhatdoyouthkofitfrank:ithk（youarereallyapoorwoan）。alice:thanks，frank!frank:（youarewele，idiot）。路知意：&ldo;……&rdo;该怎么评价陈郡伟？能使用cliche这种地道表达，也能正确拼写凯迪拉克的英文全称，然而整张卷子却只得了七分。最后一个空，youarewele原本能得分，却因为末尾那个画蛇添足的idiot，最终分数无法突破个位数大关。以及，他的作文答题卷上一片空白，只字未动。路知意前后看了一眼，这家伙根本没有认真做题。六十道选择题，他统统选了a。可惜他运气太差劲，这套题的标准答案里，竟只有七道题该选a。她沉默片刻，抬头问小孩：&ldo;你说说看，你觉得自己为什么只拿了七分？&rdo;然后把卷子轻轻摆在他面前。小孩坐在书桌前，右手拿支笔，有一搭没一搭转着，手指灵活而修长。他歪着头，状似严肃地思索了一阵。&ldo;因为我没有听同桌的话，全选b？&rdo;&ldo;……&rdo;另外几套卷子，清一色是这样的答题思路。选择题乱选一气，填空题大秀智商，他使用的表达言简意赅，我行我素，放在刻板的题型里几乎叫人忍俊不禁，但他蔑视试卷，飞扬跋扈，逆反心理昭然若揭。路知意：&ldo;凯迪拉克是什么？&rdo;&ldo;车。&rdo;&ldo;那开凯迪拉克去上学，是什么交通方式？&rdo;&ldo;开车。&rdo;&ldo;开车的英语表达是？&rdo;&ldo;bycar&rdo;&ldo;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bycar填上去？&rdo;&ldo;因为没劲。&rdo;&ldo;bycadilc就有劲吗？&rdo;小孩用黑漆漆的眼珠看着她，笑得很甜，&ldo;凯迪拉克的话，开起来确实比一般的汽车要带劲。&rdo;路知意发现，这小孩的问题不在于智商，不在于学习能力，而在于态度。他基本上无视她的一切问题，看似有礼貌，实际上一个问题都没回答。她看他片刻，把卷子平摊在桌上，拿起笔来一道一道讲解。&ldo;irhtotherailwaystation，onlytofdthetrahasgone这里的onlyto是结果状语，表示得到的结果是出乎意料的。&rdo;&ldo;老师你发音好土。&rdo;&ldo;第三题是反义疑问句，前肯后否，前否后肯，所以这里选b。&rdo;&ldo;你是哪里人？贵州，西藏，还是内蒙古？&rdo;&ldo;leadto是导致、引起的意思，第四题，吸烟导致他的肺出问题了，该用leadto，应该能理解吧？&rdo;&ldo;到底是哪里人？这两团高原红挺特别的。&rdo;……一个多小时里，小孩没有停止过东拉西扯。而路知意呢，她没有回答他任何一个问题，心无旁骛讲解试卷，哪怕他根本没在听。后来漂亮妈妈回来了，小孩停止了发问，她也讲完一整套卷子。面前的咖啡一口没动。临走时，路知意非但没有跟漂亮妈妈抱怨半个字，还当着小孩的面说：&ldo;小伟的英语水平很好，比同龄孩子都要好。&rdo;大人和小孩都是一愣。漂亮妈妈：&ldo;……路老师你是开玩笑吗？用不着跟我客气的，这家伙几斤几两，他清楚，我心里也有数。&rdo;路知意摇头，&ldo;我是认真的，您放心，他比你想象的要出色很多。&rdo;她披上外衣，谢绝了女人的相送，头也不回出门了。半掩的房门后，小孩一声不吭坐在书桌前，出神地盯着那套卷子。末了，有些烦躁地扒拉一把头发，戴上耳机躺回c黄上了。星期天下午，路知意又来了。敲门声响起时，陈郡伟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分针秒针都到位，恰好停在两点。她是机器人吗？分秒不差？这一回他变本加厉。她讲题，他就打岔。他说她发音土，说她有高原红，说她的小雀斑，说她高得像男生，还说她那一头半寸标新立异有个性。他夸她损她，评头论足，没完没了。路知意权当没听见。最后是小孩先停下来。他终于不耐烦了，把卷子扣起来，指尖转个不停的笔吧嗒一声，清脆地落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