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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祝淳还想问些什么,谢怀隽将球杆插放回袋子里,打算让人先把倪薇送回去。
倪薇怎么会肯,三两步走上前,轻轻扯住他的衣袖说:“你要赶我走吗?我也想打高尔夫,可不可以教教我,对我有点儿耐心行不行,我午饭都没吃,饿死了……”
小姑娘喋喋不休,谢怀隽不语,听她讲完,随后抬手轻揭差点撞上来的伞身,略略低眉:“我希望你之后去哪里,做什么,都可以提前和我说一声,倪薇。”
倪薇点点头,回答得很清脆:“我会的。”
保证谁都会说,能不能履行诺言就是一回事。
谢怀隽无暇多与她计较,见小姑娘仍旧是一副钉子户姿态,便也没强求她离开,而是询问王祝淳方不方便她留下。
说是询问,更多的是通知意味,王祝淳连忙答允。
经理会带她去服装间挑选合适的运动服,而后再去器具间拿一套初学者的装备,最重要的是,先带她去顶楼餐厅吃饭。
倪薇其实想让谢怀隽帮忙挑一挑,可是请求的话还没说出口,谢怀隽已经进入挥球的状态。他前两日神经一直紧绷着,许久没歇息过,偶尔腾出时间,不是闭目养神,而是打球发泄。
他的浑身肌肉蓄在轻薄皮囊下的青色脉络,充满荷尔蒙,还带些不经意的冷冽。虽然倪薇没有正经看过球赛,但也能感觉到,他挥球的姿势很标准。
倪薇一直以为,谢怀隽只是一个永远穿着西装的斯文绅士,不对,应该是刻板印象。她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第一次骑单车、打乒乓球、羽毛球等等……都是他教的。
他会的应该更多,也会继续再教她吧。
顶楼的午餐很美味,但倪薇匆匆吃个半饱,就让侍者赶忙带她去挑选装备。
球场里各式各样的联名运动服有许多,红的白的黑的,倪薇都挨个试了遍,让侍者拍好照,发送给谢怀隽。
谢怀隽明显没空看手机,倪薇发过去的几套,他都没回,所以倪薇只好allin,穿了件青白款的,和他那身差不多。
就连球杆,她也想要和他一样的,只可惜作为初学者,她实在没得挑。
准备齐整,倪薇从球袋里掏出一杆,比划着挥球,问侍者感觉怎么样。
侍者回答得滴水不漏:“气势很不错,小姐。”
“那走吧,我已经想玩玩看了。”
倪薇脚步轻快地往外走,还没走出几步路,侍者将她拦下,略带歉意地说:“小姐,先生说您只能在练习场打球,他已经让人安排好教练了。”
倪薇微愣:“什么?”
倪薇其实不想去,但也不好为难工作人员,打算打电话问问清楚。
这怎么可能,小叔叔居然要把她一个人丢到一边。
倪薇主动向谢怀隽拨去电话,手机屏幕开始显示计时表后,她立马询问:“你不是说要教我吗?怎么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了。”
谢怀隽慢条斯理说:“我没有答应你,倪薇。”
才分开不到半个小时,倪薇不至于失忆,仔细回想一下,他的确没有正面答应。
“半个钟头后我会离开这里,你还可以学半个小时。”谢怀隽淡声通知。
倪薇抿抿唇,还没说什么,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手机放远,映照出她格外不敢置信的面庞。
他怎么可以这样?
侍者问倪薇想去体验馆还是练习场,倪薇已经作势要拿走球杆袋,语气略带不耐:“我要下场,别拦我。”
侍者并没有拦,而是替她提携球杆袋。
重新返场,倪薇找了个距离谢怀隽不算远、但也不近的地方,还拒绝了教练的陪同。
她自己玩总行了吧。
莫名其妙的“自毁”报复心理像一颗种子,播种在心间,‘啵’地冒芽。倪薇清楚这样很幼稚,可她就是不爽。
球童会默不作声替她安置好球,可每每她努力挥动,球杆总会打空。
倪薇气结,拧开矿泉水瓶盖喝水,还冷不丁呛了两声,感觉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对。
她以为自己孤寂笨拙的姿态能稍微吸引来某位监护者的注意,但当她故作无意地扭头看,刚才的那个方位,哪儿有什么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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