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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岑姣半点没有耽搁,喉咙里满是剧烈跑动后的血腥味,等她赶回和魏炤分开的地方,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
“魏炤!”在山里,是不该这样高声喊的。
可岑姣心中焦急,自然是顾不上这些。
比起引来什么,岑姣现在更担心魏炤的安危。
声音散开,回荡,消失。
回应岑姣的,只有沙沙的树叶撞击声,没有魏炤的回应。
岑姣的心沉进了黑暗里。
掰开一个照明棒,朝着原先魏炤在的树下丢了过去——
当周围被照亮时,岑姣一颗心沉得更深。
没有魏炤的身影。
岑姣的视线向着树干移动。
四周干净得让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
绕着树干走了两圈,岑姣举高了手中的照明棒,仔细周遭的痕迹。
她确信自己没有走错,可是别说是魏炤的痕迹,就连她离开前生起的火堆都消失不见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岑姣有些烦躁地抬手,她下意识去摸腰间挂着的小方盒,想要再通过数字确定位置,可是伸手的时候,身边确实落了个空。
岑姣的手停在半空,原先绕着树干的人也停下了步子。
她低头看向腰间,本该挂着小方盒的地方空荡荡的。
喉咙里,有腥气翻涌。
岑姣的眼眸颤动着,怎么会呢?
怎么会本该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凭空消失,在山里的人也凭空消失。
简直就是活见鬼。
岑姣抬手扶住了树干,胸口处,气血翻涌,那浓厚的血腥气顺着岑姣的喉管向上涌来,几乎让她呕出来。
咳嗽了两声,身上的不适之感才淡了两分。
只是口腔里的血腥味更浓厚了,岑姣翻出水袋,给自己灌了一口先前接的山泉水。
那山泉水仍旧是冰牙齿得很。
岑姣嘶了一声,将那口水吐了出来。
水里带有丝丝缕缕的红,顺着草叶缓缓落进了土里。
岑姣顺着那水的方向去看,这树底的土,竟然是暗红色的,盯得久了,有几分可怖。
岑姣将手中的照明棒放得低了些。
先前扶着魏炤来这儿休息的时候,这土的颜色也是这样的吗?
岑姣皱了皱眉,她记不清了。
她半点记不清当时这周围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形。
那段记忆,在岑姣的脑海里变得十分模糊。
现在回想起来,岑姣只能记得自己是扶着魏炤在这树底下休息,至于那时,魏炤穿着什么样的衣服,精神是不错还是有些萎靡,岑姣都回忆不起来了。
手握照明棒的人呼吸重了两分。
她的脑子在拼尽全力回忆之前的事情,视线确实死死盯着面前暗红色的泥土。
岑姣刚刚吐出去的,漱口用的水已经渗进了土里。
干涸的泥土被湿润,土块轻轻弹跳,仿佛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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