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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对应淮管教极严,甚至比我还要严格许多。”
“我们俩从小就是按照应氏继承人来培养的,我只需要学习商业方面的知识,但小淮从小既要学习书画古籍,又要学习经商策略。”
“小淮的母亲身体不好,去世的早,是父亲从小把一手管教起来的,他对商学那些事情并不十分感兴趣,但为了能让父亲满意,一直在努力做到最好。”
应启神情间闪过一丝心疼:“他心脏的问题是先天性的,每到冬天身体就很容易生病。他曾经跟父亲说过一次,但父亲只以为他是想偷懒,不但没有让他休息,甚至斥责了他。”
“那之后,小淮就再没有跟父亲说过一句身体的情况了。”
梁士宁放在桌子上的手攥的发白。
他低声开口:“应伯父为什么要这么做?”
应启闭了闭眼。
“我从前不懂为什么,后来长大了,了解了一些事情,大概也明白了父亲的一些想法。”
应启低声开口:“大概是寄予厚望又太过珍惜吧。”
“父亲自己是这么成长起来的,所以性格强势,小淮的母亲向来温柔,小淮的性子有时候其实也能看出一点端倪。”
应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父亲大概是怕小淮如果身体和性格都太弱的话会保护不了自己吧。”
——所以应父就选择了自己认为最正确的方式,来逼迫应淮接受。
房间内一片寂静,梁士宁静了几秒,忽然开口:“可是应淮从来就不是那样的。”
应启微微一愣。
“师父心软,但一直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梁士宁低声开口。
“如果他真的弱到没有办法保护自己,他当初就不会离开应家,也不会无论如何都想要点醒宋星洲”
应启反应过来了什么,也轻轻吐了一口气。
“我知道。”
——他自己的弟弟,他再清楚不过了。
应淮的性子其实和应父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所以两个人的嫌隙才会越来越深。
应启的语气间透露出一股无奈:“但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父亲他这么多年”
应启看起来还想要说什么,但下一秒,他目光落到梁士宁身后,神情一瞬间闪过一丝讶然:“父亲。”
应父不知在两人背后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都听到了什么。
他拄着拐杖沉默地站在阴影里,神情莫测地抬头看了梁士宁一眼。
梁士宁缓缓站起身,没有说什么,只冲着应父微微颔首:“应伯父。”
应父没有说话。
他攥着拐杖的手指收的极紧,半晌,忽然转过身,如来时一般,拄着拐杖一步步沉默地走了回去。
·
被应父这一打断,梁士宁和应启后来也没有再说什么。
梁士宁担心应淮晚上哪里又不舒服,和应启说了一声,就重新回到了房间。
好在应淮睡的正熟,依旧维持着蜷缩在他怀里的那个姿势,只是眉心微微蹙着。
梁士宁伸手在应淮眉心间轻轻碰了碰,床上的人身子不安地动了动,无意识开口:“梁士宁”
梁士宁轻轻地应了一声。
他慢慢翻身上床,将面前的人重新拥到怀里。
应淮的眉眼不自觉地一点点舒展开来,他似乎清醒了一瞬,抬眼看了梁士宁一眼,无意识开口:“你怎么还不睡啊。”
梁士宁无声地吐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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