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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抹本就不明亮的弦月不知何时被云遮住。
“你做什么!这里…这里可是覃天门!”
一个穿着覃天门服饰的弟子不停后退,死死地抓着手中的灵剑,眼中满是惊疑不定,被逼着从黯淡无光的密林到一片明亮宽敞的空地。
黑暗中先是探出一把闪着寒芒的长剑,随着那人的动作,光线一点点地占据他的身躯,从黑暗中逐渐露出了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紧跟着他整个人彻底暴露在了月光下。
那张脸人人皆可道出其姓名。
“燕炽,枉你为祁凛山首席!竟然会因为白日里我那几句话就心生杀意!”
燕炽望着他嘴角不屑地扯了扯,手中的逐厄剑上缠绕着犹如活物的黑色雾气,剑尖直指这名弟子的脖子,眯着眼睛轻轻比划了一下剑尖,像是在想象割开他喉咙的景象。
弟子打了个寒战,不敢激怒燕炽,只得颤着声哀求道:“燕炽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你师弟,这都是我的错。但……但我还罪不至死吧?你杀我也是件麻烦事,这里毕竟是覃天门……”
“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今晚的事不会说出一个字!真的,我拿性命担保,你要我立誓也可以。”
“真是好笑。”燕炽嗤笑:“你觉得我没有本事在杀了你的情况下还能全身而退吗?而且你不过就是一名普通弟子,有谁会为你的死大动干戈?”
那弟子恐慌不已,浑身僵硬地看着燕炽挥剑刺向自己。
“铮——”
两方剑刃在那弟子面前陡然相交,激出灵力交错时的光芒。
段延亭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被对方的剑压下了几分。这剑是他从纳戒中随意拿出的一把,撑不了多久,所以他只能分心拎着那弟子的后领,将他扔到一边。
在那弟子安全都同时,剑也突然断裂,燕炽的剑势不可挡地直直劈向段延亭。
剑落下的速度太快,段延亭根本来不及完全躲开,只能避开致命伤,被剑刃砍中了肩膀,血色顿时在他的肩头晕染出了一片。
“师兄,你在干什么?”
燕炽轻哼了一下,收剑时看向那弟子道:“他说了你坏话,我自然要狠狠教训他才是。”
“是吗?”段延亭垂眸看着燕炽手中的逐厄剑,观察着剑上的灵气——并不是纯粹炽热的蓝色灵火,而是古怪的黑色雾气。
在段延亭盯着他手中的剑时,燕炽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脖颈,黝黑的眼睛闪烁着冰冷的光。当月亮从云层中挣脱出来时,他眼中的杀意也毫不掩饰地展露出来。
带着黑色雾气的剑横砍向段延亭的脖颈。
段延亭来不及从纳戒里拿出新的灵剑,只能匆匆举起断剑,生生架住砍向他脖子的剑。可断剑难支,剑上的裂纹一寸寸裂开,不消片刻便无法抵挡。“燕炽”剑上的黑色雾气更是嚣张地顺着段延亭的断剑攀上了他的身躯,没覆盖一寸,便是火烧针扎般地疼痛。
段延亭眼神也冷了下来,将带着雷电之力的灵力灌入“燕炽”的剑中,竟将那黑雾一点点逼退。可断剑早已承受不住这样的灵力,连唯一那点可以抵御的剑身都碎裂了。
就在这时,他头上的簪子泛着幽蓝的光芒,光芒柔和地将他保护起来,却凛然地化作一道道剑意将那个“燕炽”击退。
“燕炽”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哼笑着说:“你那师兄倒是重视你。”
这是不打算装的意思了。
段延亭趁机与那人拉开距离,重新拿出一把剑,余光瞥了眼倒在地上的那名弟子,发现他居然因为害怕晕了过去。
段延亭皱起眉,腾不出手去叫醒他,干脆盯着“燕炽”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到那弟子身边时才停下脚步。
“燕炽”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段延亭,觉得燕炽这个师弟多少有些过分慈悲了,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居然还想救骂过他的人,正道果然净是些伪君子和心肠软的“活佛”。
下一秒,段延亭紧盯着“燕炽”,一脚狠狠踹在那弟子身上,那弟子一声惨叫后立刻睁开双眼,哆嗦着说:“别杀我!别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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