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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需要多久涂一次?”他问。
医生回答:“早晚各一次。”
谢牧川伸手接过药膏药瓶,道:“我来吧,我帮他涂。”
医生:“可是谢先生,他反感任何人的接触,对你也很排斥。”
谢牧川道:“我可以等他睡着的时候涂,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
当天晚上,谢牧川等陆悠睡着了,便出现在他房间。
陆悠打的点滴有安神助眠的成分,何况他白日里那么大动肝火,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早早便睡了。
谢牧川先是打来温水给他擦身,从头到脚,小心避开他身上的所有创口。
陆悠身上,以后背伤情最为严重,前胸和四肢亦有所波及。
谢牧川轻轻翻转他的身体,揭开纱布,擦去脓水,再将药膏涂抹上去。
他知道这些新伤也会留下疤痕,陆悠的皮肤再不可能恢复如初,正如少年心上的伤一样。
谢牧川不知心里是何感受,他把这个人救回来了,可过去的那个陆悠,却永远救不回了。
到了半夜,陆悠又开始做噩梦。
梦到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胡乱地呓语,脸上显出惊慌的神色,却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睡在陪护床上的谢牧川被他的呼声吵醒,凑过去看时,陆悠正手脚并用地挣扎,被子被他踢到了床下。
谢牧川怕他又弄裂伤口,连忙凑过去看。
“别舔我!救命!”如被梦魇住了一样,脸上显出哭泣的神色。
“谢牧川!”他乍然叫了一声,像是在求救。
可他的身体却自然地打开,似乎这样的行为,早已成了习惯。
顺从一点,就不会挨打了。他是这样以为的。
谢牧川心酸又艰涩,连忙握住他乱抓的手,生怕他弄伤了自己。
创伤应激
也许是辨认出熟悉的气味,陆悠的情绪渐渐平和下来,整个人无意识地往谢牧川怀里钻。
谢牧川便顺势躺到床上,用身体拥住他。
曾经的他对拥抱不屑一顾,每次拥抱少年,都只是为了性。
却原来,他们温情以对的时间那么少,少到稍稍一数,就没了。
陆悠却没那么怕了。
他被熟悉的气息环绕,温馨又安宁,仿佛能把所有的摧残和侮辱都隔绝在外。
他对现实的谢牧川深恶痛绝,可身体却不自觉地依赖着男人,想要从他这里获得慰藉。
就这样相拥着熬了一夜。
谢牧川掐着点醒来,在天亮之前又给陆悠换了一次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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