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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卫窈窈下意识地逃避,不由得慌张,说:“我有些头疼,要睡了。”孟纾丞仿佛能看破人心的眼眸落在她身上:“你无需两次三番的用脑袋的伤势来试探我的想法。”“还是说,在你心里,我是急色之徒。”且不说他是否真有那般心思,便是有,他也做不出强人所难的事情。孟纾丞不知在她心里,他究竟是个什么形象?被他戳破小心思的难堪一下子冲上脑门,卫窈窈白生生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满是尴尬和窘迫,却又倔强地强撑着体面,咬紧唇瓣,怕自己口不择言,又说出什么丢脸的话。孟纾丞无奈地叹息,探出手臂,碰到她的手。她捏紧拳头,指甲死死地掐着掌心的软肉,孟纾丞用着巧劲,把她的手指拨开:“我上回就说过不要胡思乱想。”年轻气盛的小姑娘哪里还有心思听他说话,卫窈窈手指松开的那一瞬间,猝然躲开了他的手,让他落了空,她深深吸了口气,羞恼极了,忍不住说:“那便好,孟阁老若是想要人伺候,可以让陈嬷嬷再给您找个外室。”孟纾丞默不作声地收回手,淡淡地说:“睡吧。”卫窈窈眼睁睁地看他躺下,再抬眼瞧她,眸光平静:“你不必多想,我既把你带回来,便不会丢下你不管。”卫窈窈心头猛颤了一下,她不安地揪紧被子。他好像生气了?她不知道他在气什么,是因为她不信任吗?卫窈窈迷茫地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沉默地睡到自己该睡的地方,闭上眼睛,心里打鼓一样乱糟糟的,她搂紧被子,揣着满腹心思,没过多久就睡着了。酸甜日暮时分,孟纾丞伫立在山崖之上,胭脂红的霞光笼罩着他如劲松挺拔的身姿,成熟疏朗的轮廓也添了几许柔光,远远望去,宛若一副古雅的画作。景硕候在一旁,等着听他的吩咐。孟纾丞腰间的博带微飘,他侧身道:“去信京城,让景碤去一趟江阴。景碤是景硕的孪生哥哥,他们的母亲出身孟氏旁支,父亲早逝,家中生计艰难,随母亲投奔了外祖家,在孟氏族学读书,后又在孟纾丞手下谋了差事,兄弟两个读书不成,但有一身好武力,这些年过去,也成了孟纾丞的心腹。“那之前派出去的人……”景硕询问道。仅凭几条不详尽的信息找人,就如同大海捞针,耗时耗力,孟纾丞道:“一并交由景碤差遣。”“是。”景硕应诺。孟纾丞看见江面上一只小船飘来,上面赫然站着秦靳舟,他抬脚下山。“霍敬老实吗?”秦靳舟跨步上岸,问孟纾丞。孟纾丞眼神示意他看山洞。秦靳舟看着山洞口抬着箱子进进出出井然有序的衙役和指挥他们行动的霍敬,眯了眯眼睛:“他骨头还挺硬。”孟纾丞扯唇:“周边情况如何?”“摸了六七个村子,没有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秦靳舟将探来的消息告诉他。那些水贼要么是靠打劫船只为生的贼寇,霍敬与他们只是合作关系,要么就是霍敬或者他背后的人私自豢养的水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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