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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少时游学时曾去过西安府,为官之后又几次去凤翔府公办,当地人善做面食……”卫窈窈听他说起油泼面,臊子面,口水都要滴下来了。孟纾丞停下来,呷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还有呢?还有呢?”卫窈窈精神抖擞地看着他。孟纾丞看了眼天色:“还有现在该休息了。”卫窈窈泄了一口气。孟纾丞说:“你听话,”“要是我不听话,你会怎么样?”卫窈窈问。孟纾丞发现这小姑娘有些难缠。“我都已经睡过一觉了,你看了半宿的案卷,现在都没有合眼,该去休息的人是你。”卫窈窈接着说道。“还是说,你不好意思和我一起睡觉?”卫窈窈作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孟纾丞笑着摇头,没有到她还会用激将法。在卫窈窈睡觉时,孟纾丞已经沐浴更衣过了,换了一身簇新干净的直身。他起步走至衣架前,抬手放到腰侧的系带处,没有立刻动作,而是静静地看着卫窈窈,颇有几分意味不明的意思在。卫窈窈瞬间方寸大乱,她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她跑到床前,踢了绣鞋爬上床,先占了一块地盘。屋内一暗,他吹灭了烛灯,卫窈窈搂紧了竹夫人。孟纾丞褪下直身,穿着中衣中裤坐在床边。床板向下压了压,卫窈窈小声说:“床会不会塌?”孟纾丞:“……”他以平淡的语气说:“只要不乱动,应当不会塌。”仔细一想,孟纾丞惊然发现,自认识她后,他回答了她太多无意义的问题。“要怎样乱动,才会弄塌了床?”卫窈窈问。孟纾丞转头,瞬间找到她,她两颗眼睛在黑夜中,格外明亮。“嗯?”卫窈窈鼻音发出了声音。孟纾丞看得出来,她只是单纯的好奇,并无深意。他说:“不知。”卫窈窈:“哦!”孟纾丞躺下,两人中间还隔了一个人的距离。没有人说话,孟纾丞闭上疲倦的双眼,此刻早已超过了他平日入睡的时辰。“孟大人,孟阁老。”卫窈窈轻轻柔柔地喊他。孟纾丞深吸一口气:“何事?”身边传来翻身的动静,她转身看他,把竹夫人横在他们中间。“你睡得着吗?我虽然没有了记忆,但我能感觉到这是我装腔大梦初醒已是天光彻亮,卫窈窈盯着面前叠放整齐的薄被出神,过了会儿将她的那条卷在她身下薄被扯出来,是皱巴巴的一团,卫窈窈挠挠了被纱布缠住的额头。“娘子醒了?”月娘听见了动静。卫窈窈翻身下床,压到孟纾丞的被子,被角皱了起来。卫窈窈竟生出了一丝罪恶感,连忙伸手拉平他的被子,看它恢复原样才松了口气。“老爷昨晚睡在外面?”月娘过去收拾床铺。卫窈窈单挑眉,疑惑地看着她,似乎很不解她为何有此一问:“嗯?”月娘刚说出口就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硬着头皮说:“按规矩,您该睡在外面的。”“为什么啊?”卫窈窈不懂。月娘想了想,轻声说:“这般方便服侍家里男人夜里起身,喝水……”她笑了笑,带着些羞涩说:“我娘就是这样教我的,我们都这样。”卫窈窈皱了皱眉头,她晚上也要睡觉呢!谁要谁要睡梦中还要警醒着,起来伺候旁人?“也不是每个人家里都有侍仆伺候,难道男人们没纳妾娶妻前都是不睡觉的吗?怎的都要人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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