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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勒:“……”
宛如见到了换牙时的小龙可羡,甚是亲切。
***
风浪初息,豆大的雨嘈嘈切切地落。
前舱比中舱宽敞,最里头垒了七八只木箱,一个矮个子少年蹲在上边,白衣紫冠,描眉敷粉,用余蔚的话讲叫往死里捯饬自己,只是面色发冷,眉脚吊得高,满脸不耐,愈冷却愈艳,竟也有种性别倒错的风情。
?
可这人,不是索檀又是谁。
“不是他,”阿勒低声,看向少年的目光复杂,“形貌好改,筋骨难易,你看他头骨肩臂胯部……罢了,你还是别看。”
确实不像,龙可羡停在他前半句,应道:“那个是狐假虎威,这个是蛇蝎美人。”
这都哪跟哪,阿勒拿肩把龙可羡视线一挡:“别看了!往哪儿瞧呢,要不要扒了他给你瞧个仔细?”
龙可羡声音闷在他衣衫里,良久:“……啊?”
四周吵吵嚷嚷的,哭求声哀叫声喘息声此起彼伏,像座裹在雨声里巨大的牢笼。
陆续还有人被带进来,龙可羡和阿勒被推到墙角坐下,身边正是范素。
三人对了个眼神,凑一块儿,嘀嘀咕咕。
范素身上酒气都没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挠挠头先解释道:“跟这些水鬼动起手了,他大爷的,这些个下里巴人,手是真重!”
龙可羡看着他被揪秃胡子的下巴,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海上不安稳这是常事,但程记……程记怎么可能哪!”范素说两句话就喘,还是不敢置信地说,“程记上一回出事,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倒霉。”龙可羡闷声说。
“没事的妹子,海上劫掠者都图财,只消让家里交够赎金,都能全须全尾地回去。”范素以为姑娘家害怕,劝了句。
回应他的却是锃亮的刀面。
红缠头抖出刀,呵斥:“闭嘴!”
龙可羡看着红缠头走向别处,挪了个位,手肘顶顶阿勒,而后掌心朝上翻开,里头躺着饱满的板栗肉,意思是吃吗?
阿勒今日鼻音更重,说话做事都慢悠悠,懒筋和病气一起发作,整个人像一幅褪了色的春宫,招人还是招人的,只是隔了层雾,没那么靡艳了。
他看着她的掌心就笑了,吞下绵软的板栗仁,问:“你出门一向倒霉吗?”
“这么说来,你倒是诸事皆顺?”龙可羡不答,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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