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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个能扛起事来的。
荀庆瑞不愿将祖祖辈辈的心血断在自己这一代,不得已才暗地里将天资聪颖的鹤玉,视为荀氏医术的接班人之一。
他原有两个徒弟,可惜一个嫌中医不赚钱,没出路,离开了;另一个……不说也罢。
荀莺语气幽幽:“爷爷,我就能吃不干净的了?”
她这个孙女不值钱了。
荀庆瑞:“你壮的跟头牛似的,吃再多也没事儿。生病了家里有药给你喝。”
荀莺表情扭曲,想起黑漆漆的中药水和发涩的苦味,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啥,我就勉为其难的吃两块雪糕吧。爷爷,我回屋写作业去了。”
她迅速舔了一口快融化的雪糕,又拿起桌上的那块,趁爷爷还没发飙,飞快跑进了屋子。
作业是不可能写的,哪个憨批会在周五下午写作业啊。再怎么也要玩够了才会拿出作业来。
闻泽眼巴巴的望着头发斑白的老头子:“太爷爷,我妈妈呢?”
妈妈把他安顿在这里后,就忙得不见踪影了。担心妈妈找不着他,没敢乱跑去找。
中间孙巧来过好几次,还拿了好些零嘴来,生怕他孤单想家了。
荀庆瑞白胡子一撅:“咋?怕我把你妈给吃了啊。男孩子哪能这么黏着大人,一点都不独立。”
不是说假话,那丫头要早些到江县来,他就是拼了命也要拉她进医馆来。不至于遭了男人的毒手,在读书学本事的年纪,选择了最靠不住的男人。
闻泽愣了愣,继而缓缓垂下头,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失落。
是啊,他不是五岁的声声,两辈子加起来活了有二十多年了。上辈子的惨剧历历在目,他怎么还能像个小孩子一样整天依赖着妈妈。
太爷爷说的对,他是小男子汉,只有努力强大自身,这样才能保护唯一的亲人。
荀庆瑞不忍小糯米团子丧气样,敲敲他的桌子:“你妈在后院照顾药材,等着吧,再过会儿就能见着了。”
闻泽露出个笑:“嗯嗯,谢谢太爷爷。”
荀庆瑞踱步到后院,站在屋檐下,对在院子里专心归集药材的鹤玉很是满意。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行医一道,光是精通纸上知识,远远不够。
鹤玉来医馆一年多,看病治人压根不够格。在荀庆瑞的授意下跟着孙巧学习各种细枝末节。最主要的任务是读懂荀庆瑞布置的各种医书,将内容牢牢记在心中。
她记忆力好,学习能力强。加上本体是人参,对药材的认知轻而易举。这一年多里,基础的中医知识更是不在话下。
医馆里好些普通药材,是从本省下面的县城收来的。这也就需要把粗糙的药材,精细化,再一类一类的归集好。药材归集入库,是个费心费力的活儿,不容出一丝差错。
夏季的下午五点多,太阳斜挂在天边。抬头望天,炽热的光线仍旧刺眼,院子阴凉了下来。
暴晒一天的地面,滚烫袭人,热意不减。
鹤玉无暇顾及额间的汗珠,和孙巧把归集好的药材搬进屋里。两人配合默契,倒也没花多长时间。
她正打算帮着收拾院子,在屋檐下观望的荀庆瑞出声了。
“咳咳,今天就到这儿吧。你那小崽子一下午净盯着我,一点都不安生。”老人眼角皱纹细密如麻,语气寡淡,还带着丝丝嫌弃。
但那副镜框下的浑浊眼中,是宽容和祥和。
鹤玉扬起笑容,顺着话说道:“荀爷爷,是声声打扰到您了?您别生气,我等会儿回去好好和他说说。”
她说着话,手里收拾的动作没有分毫停顿。没了需要花心思整理的药材,院子里剩的东西不多。
荀庆瑞跟个老顽童似的:“说什么说,一个小孩儿,能打扰我什么。”
鹤玉笑笑不接话,在孙巧的好心催促下,进了屋里,在水龙头下洗了一把脸。
夏天的水,是热乎乎的,浇在脸上消散了些许滚烫的热意。脸颊肌肤在水珠的浸润下,越发显得莹白如玉,透着淡淡的桃花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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