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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空间很大,走廊狭长复杂,走了五分钟后,毕景卿能清楚听到程以川低低的喘息声——他毕竟是一个常年久坐书案前的研究人员,体力有限。
“放我下来吧。”毕景卿挣扎了一下,“我自己可以走。”
程以川停下脚步,皱了皱眉:“稍等。”
他把毕景卿放到走廊边的椅子上,不知从哪里推出一个轮椅,抱着他坐进去。
程以川推着轮椅继续走,自言自语般的说:“我会加强锻炼的。”
毕景卿:“……”其实大可不必。
范夜霖等在研究所门口,看到毕景卿坐着轮椅出来,还以为他得了什么重病,剑眉拧了起来。
程以川把轮椅推到车边,解释道:“重感冒发烧,他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回去以后记得换一下。”
范夜霖盯着程以川,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多谢”。
毕景卿总觉得气氛微妙,挣扎着从紧紧裹住自己的被子里伸出手拉车门,想躲进车子里去。
范夜霖赶在他之前打开车门,不容分说的抱起他塞进去,扭头看了程以川一眼,意有所指:“你多保重身体。”
这么点路还得用轮椅,够虚的。
程以川也不知道听没听懂,目光落在毕景卿身上,叮嘱道:“好好休息,监测仪要随身带着。”
毕景卿乖巧点头,苍白的小脸带着笑容:“知道了,谢谢以川哥哥。”
范夜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车子离弦一样开出去,他冷冷的问:“监测仪是什么?”
毕景卿不敢看他,轻声回答:“是以川哥哥的一个实验项目,他希望我能为他提供数据做研究样本……”
范夜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你和他很熟?”
“一般吧,长辈更熟一些。”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有些张皇的解释道,“霖哥,我和以川哥哥不是那种关系,你别误会,我只是恰好在学校遇见他……”
范夜霖不置可否:“我没有什么可误会的,你也不必跟我解释这些。”
毕景卿怔了怔,慢吞吞的“哦”了一声,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又是这副可怜巴巴又委屈的样子,明明刚才对着程以川笑得那么乖……他就这么吓人?
范夜霖扯了扯领口的温莎结,忽然一阵烦躁。
车厢里安静下来,毕景卿精力不济,很快就昏昏欲睡,范夜霖板着脸一言不发,伸手把空调调高了几度。
毕景卿并没有睡着,他借着假寐的工夫,反复向系统确认。
【程以川的好感度真的一点没涨?】
【没有。】
【那现在是多少?】
【零。】
毕景卿深深的挫败——这都第二回了,他还是搞不懂程以川到底该怎么攻略。普通人和天才之间的差距,果然比马里亚纳海沟还要深。
系统安慰道:【你之前不是成功过一次吗?这次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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