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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里迸发出一股亮光,如同抓住了最后一点希望,“这都是老夫人让我这么做的,我就只是个做儿媳的,哪里敢不听她的话。”
方正明心里怀疑是王氏在给自己找替死鬼,面上不显露。因为现在天色很晚,只能等明天再审理。他便让人将王氏压下去,准备改日再进行审理。
不过这事也确实难办,不管是那一方都是有品阶的贵妇人,真要是确定了怎么量刑又是一个问题。他收拾收回了卷宗,正苦恼地朝着议事房走去,意外发现屋子里已经坐了一个人。
来人眉目俊朗,半靠在椅子上,分明没有任何动作,却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方明正心神一凛,不知道这位爷今日怎么来了这里,还是恭恭敬敬打了声招呼,“世子爷。”
“嗯。”梁知舟点了点头,手指抵着椅子上的扶手,缓声开口,“我听说乐平侯府的案子最后交给你了,是吗?”
“是。”方明正心里生出了几分警惕之心,以为他是来为乐平侯府的人撑腰,便直接拒绝说:“世子爷若是过来要个人情,替乐平侯夫人开脱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谁说我是带过来求情的。”梁知舟站了起来,斯条慢理地笑了起来,目光却很是冷淡,“我不过是来提醒大人,若是这个案子难以决断,不如上报给圣上,让圣上决断。”
报给圣上?那便是要闹大了,那乐平侯夫人还能有半分掩面,就是乐平侯府也会的成为京城的笑柄。
方明正憨厚的脸上露出迟疑,“这样做怕是不好吧。”
“我倒是不知道有什么不好的。”梁知舟望向他,颇有深意地提了一句,“方大人总不想,因为这一个小案子,失了前程是吗?”
方明正只觉得有一股凉意从背后窜,他虚擦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汗,就看见男人朝着他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是往上递给折子而已,这事便交给大人了。”
一时间,他觉得肩上犹如千金之重,最后还是点点头,“我明白了。”
——
王氏当堂反水咬了一口老夫人,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
钱氏正靠在床边休息,和虞念清提起这件事还有几分心寒,“你祖母对王氏不可谓不好,这么多年给了王氏不少补贴,一直压着其他房的人替大房帮忙。有些做恶人的事王氏不愿意做,都是老夫人替她出头。谁知道临了,闹了这么一处,怕是乐平侯府那边的人,还会要闹。”
“定是要闹的。”虞念清对老夫人有几分了解,知道她愿意偏心也不过是因为日后要跟着大房生活,真要是替王氏顶罪她是绝对不肯的,最后八成要到这边来闹她们。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开始庆幸当时听了梁知舟的话,请了不少护卫将院子内外围了起来,不让任何人打扰。
事实上,乐平侯府的人也确实来了几趟,无功而返之后乐平侯在府中发了老大的火气,砸碎了不少东西。
虞时玉心里则更是焦急,他现在好不容易在翰林院站稳脚步,眼见着升迁有望。若是这时候他的母亲被定了罪,便会直接影响到他的名声,到时候肯定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他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就是求爷爷告奶奶,就更不用说升迁。
想到这里,他一贯温润的脸上表现出几分厌恶来,“母亲怎么就这么忍不住想要动手,忍上一忍怎么了,二叔房里统共就那么的几个人,以后什么拿不过来。”
“怎么知道这个蠢妇心里想什么!”乐平侯将桌子拍得直响,无能狂怒着。
虞时玉握紧双拳,下定决心,“事到如今,也只能顺着娘亲的话,让祖母承认是自己指示的。祖母是长辈,教训晚辈是应该的,就算行为过激了些又怎么样。再说了,二婶婶也没有受伤不是吗?”
两个人商议了一番,最后发现居然只有这样才能将事情平息下去。到时候若是有人问起,他们还可以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老夫人身上去,将自己完全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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