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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两天,这已经是第二次她在程洛面前毫无形象地大哭了。
至少这个男人有一个好处是,并没有说些什么让她别哭的废话。她可以发泄个干净。
哭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哭到最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小声抽泣。缩在程洛怀里。
是的,缩着,像胎儿在母体中那样缩成一团的姿势。
程洛是一个合格的人形抱枕,尽职尽责地承担着她的体重,环抱着她的身体。
他将她被泪水打湿黏在脸上的发丝捋顺,别到耳后。低声问:“还哭吗?”
翁小白吸吸鼻子,当没听见。
实际上也有些难为情,程洛的衬衫现在简直一团糟,上面尽是她的鼻涕眼泪。
她听见他轻笑了一声。两人离得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笑时发生的声带颤动。
“让我去给你倒杯水。”他低头轻轻问,那声音就像在哄她,“好不好?”
见她还不答,他似乎叹息了一声,带着玩笑的口吻:“就算还想哭,也要让我先给你续上水是不是。你刚才估计哭了500ml眼泪出来,我的衬衫都快能拧出水了。”
翁小白闻言,还是没说话,略退开了些,翻身靠到沙发靠枕上。
程洛又笑了,还拍拍她的头,说:“乖。”
就是那么奇怪,同样的一个词,不同的人说出来,感受完全不一样。
董翔也对她说“乖”,她当时就觉得尴尬别扭。
程洛说出来,她鼻头一酸,又想哭了。真的有被哄到。
这么多年了,程洛于她,就像慢性毒药一样,中毒已深,戒都戒不掉。
程洛很快回来了,除开水以外,他还端来了一个盆和毛巾。
他十分自然地重新坐在她身边:“我帮你擦擦好不好?就算还要哭,一会儿也能哭得舒服些。”
翁小白的沉默似乎被他当做了默许,温热的毛巾敷上她的皮肤。
手、脚、小臂、小腿、脖颈,还有一团糟的脸。
哭的时候身体里流失的不只是泪水,还有汗水。黏黏腻腻在身上确实不舒服,特别是后脖颈,被长发遮住的部分。
程洛都有照顾到。她任由他为她擦拭,她是哭得真的没有一点多余力气了。
他离她是那样的近,擦到脸的时候她不可避免地从长发的遮掩中剥出眼睛来看他。他擦得那样认真,动作那样轻柔,就像真的在对待某样珍宝一样。
发现她的视线后,他还朝她露了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视线交织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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