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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忖着。
门外蓦地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握住他的足足比他手小了一号的纤白素手戛然动了动。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顾长挚下意识躺倒装死,迅速闭上眼睛。
等一切伪装完毕,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躺在医院的是他,他分明才是受害者,应当义正言辞趾高气昂的责问她事情经过,可他为什么要这般反应?why?
没等顾长挚缓回神。
叩门声砰砰响起。
床畔轻微的一阵窸窣摩擦声,接下来是麦穗儿起身刻意放缓的脚步。
“怎么回事?”陈遇安风驰电掣般赶来,他头顶发丝杂乱,似乎都来不及好好梳理,穿了身简单的休闲套装。
站在病房门口,朝床榻投去关切的目光,陈遇安拧眉,问看起来状况也不大好的麦穗儿,“你们情况严重么?”他注意力蓦地落在她脖颈处的纱布,蹙起的眉更深,“你们伤得都重不重?”
摇头,麦穗儿伸手摸了摸脖颈处,轻声道,“他比我严重多了。”
见陈遇安诧异焦急,她补充道,“但都是外伤,医生说他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舒了口气,陈遇安又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到外头说吧……”麦穗儿侧头睨了眼榻上双眼紧闭的男人,迟疑了一瞬,小声提议。
陈遇安颔首。
两人前后离开病房,将门轻轻扣上。
房间旋即恢复一片安静。
顾长挚不爽的勾起眼梢。
他趁两人不在,掀开白色被褥,这才发现自己腰上腿侧脖颈间,哪儿哪儿都裹着纱布,难怪一股难闻的药味儿,敢情都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小心翼翼的趿拉上拖鞋,顾长挚嫌弃着自己,扶腰慢悠悠走进卫生间,等瞅见镜子里那张挂彩的脸。
他抽了抽嘴角,横眉倒竖。
顾长挚委实想象不到,昨晚究竟是惊险刺激到了何种地步?现在还流行动手打脸?谁下的手?现在连街上流浪狗打架都不打脸了好么!
他恼怒的拧开水流,阴鸷着脸洗手……
一墙之隔的医院廊道内。
麦穗儿将昨晚事情详细的讲给陈遇安,说是详细,其实她整个人也是懵的!
黑咕隆咚的深夜,路灯不算明亮,两个男人面戴口罩,实话说,此刻就算那两人真出现在她眼前,她也有可能压根辨别不出。
“确定是找你的?”听完,陈遇安背靠着墙面,他单手托腮,认真的分析道,“你能得罪什么人?而且别墅区治安一直不错,他们能进来证明有几把刷子,可能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你好好再想想,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认真又认真的摇头,麦穗儿亦是无法理解,她现在身边认识的朋友除了顾长挚乔仪,大多都是普通小老百姓,但乔仪,肯定不是。
顾长挚更别说了,他们两昨晚一直在一起,针对的明显是她……
“我真想不到,哦对了!”麦穗儿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望着陈遇安,“我答应警局今天上午去录口供,顾长挚那边……那边等他醒来,你帮忙给他解释下成么?”
“……”陈遇安赫然才想到这个问题,他惊恐的往后弹退开来,拍手叉腰,双眼呆滞,生无可恋状,“完了完了,这我可怎么给圆过去?好好睡一觉怎么都不可能睡出一身刀伤吧?完了完了……”
转眼轮到麦穗儿无语起来。
她抿唇,轻呼出一口气,无力道,“你别急,其实我昨晚就想跟你说来着。”
眸光定定望着陈遇安,她表情颇有些耐人寻味。
陈遇安狐疑,依稀从她眼睛里读出些“请做好准备”“好自为之”之类的意思。
瑟缩了下肩,陈遇安认真脸,“你有话说话,别吓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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