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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巴图尔几人神情愈发严肃了许多:“方才那人该是有意为之,臣马上派人前去查探一番。”
“不必了,此事孤自有计较。”胤礽神色淡淡道,看不出喜怒。但巴图尔几人自小同胤礽一道长大,尚还不至如此愚钝。很快察觉出了其中端倪,一旁的张若霖更是若有所思,放下手中的茶盏沉声道:
“殿下前去问诊一事,想必此前知晓的人并不多吧?”
起码当日船上那些个官员并不知晓,否则事关储君安危,不说闹的沸沸扬扬,却也不至于半点声息都无。连他们几人,也是从方才自家殿下的态度上,方才察觉此事。
都是心腹之人,胤礽此刻也无甚好避讳地,起身走向窗前,凝视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语气轻淡道:
“除去当日随孤一道的富察侍卫,也只有孤身边服侍之人,方能察觉一二。”
“那富察侍卫?”巴图尔率先道。胤礽却摇了摇头,语气笃定道:“不会是他。”
既然不是富察侍卫,那………三人对视了一眼,伦布方才有些好转的脸色骤然苍白了一瞬。
几人自小出入毓庆宫,很多事都看在眼里,万岁爷对太子殿下素来重视至极,如今还能留在殿下跟前的,背景不可谓不清白,断不会有其他势力的影子。
但有一种却可以例外,那便是当年赫舍里皇后留下的旧人………
“索额图这老货是要做什么?”巴图尔当即便怒了,张若霖看了眼已经羞愤地说不出话的伦布,语气不乏晦涩道:
“传言如今既已经流到了京城,想必此时江南已然差不多人尽皆知了吧………”
几人目光愈发沉了下来。
如此“美名远扬”,看似有助太子殿下收复人心,然而盛极是衰之理,眼前几人并非不懂。哪怕几人中看似最简单直爽的巴图尔,也明白风头过盛并非好事。
“蠢货!”巴图尔恨极,一巴掌重重拍拍眼前的圆木方桌上。桌上,雕刻者青花釉器的茶具嗡嗡作响。
“的确是蠢,不过就怕这人意不在此………”张若霖上前一步,同胤礽一道将目光投向窗外,语气不乏担忧道:
“这事怕是很快便要传到陛下耳中,殿下还是要早些做好准备才是。”
“若霖是觉得孤会因此受到汗阿玛的申斥甚至冷待?”良久,胤礽唇角缓缓勾起一二笑意,目光却依旧沉静如水。
“放心吧,不会地。”
“并非如此……”张若霖眼中的担忧之意丝毫未减。若霖是怕您提早明白所谓君臣二字,张若霖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低不可闻道:
“太子殿下您应该知晓,殿下您的汗阿玛同万人之上,权掌天下陛下有时并非是一个人。”
胤礽没有再说话。一直到临走之前,方才给几人留下了定心丸:
“安心,此事于孤来讲,实际上并不会影响什么………”
其后数日,伴
随着流言愈演愈烈,江南一带更是频频有文士为太子为诗做赋,其中几首因着朗朗上口之故,于民间更是广为流传。
临近中秋,宫中仍是一派宁静,众宫人忙忙碌碌地准备着即将到来的中秋盛典,面上不时带着些许喜气。
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康熙仍如往常一样,时不时地将贡上来的珍奇好物如流水般送入毓庆宫。有什么新鲜事物,头一个想到的,永远只会是自家宝贝太子。
直教一直苦等自家汗阿玛反应的大阿哥心下又急又恨。
“你不是说了,经此一事,汗阿玛必会对老二心生芥蒂?结果现在呢?”
“这下好了,如今老二名声愈发好了,汗阿玛竟还是如此………”大学士府,胤禔狠狠咬了咬牙,目光难掩阴鸷地看向一旁仍在悠闲点茶的纳兰明珠。
迎着眼前之人过盛的怒意,明珠手上动作未停,亲手拂去茶汤上的浮末,缓声道:“殿下莫急,奴才早前不是跟您说过了吗?争储,争得从来不是一时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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