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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灼,”萧过低声说,“糖要化了。”下午萧过要去上班,他没有车,滕错今天不去夜店玩儿,也没提出要送。萧过要出门的时候他还坐在沙发上,盯着不断放着广告的电视机发愣。各种纷乱鲜艳的色彩在屏幕上变换,滕错眼珠也不动一下。萧过站在他身边,说:“关了吧?一直看眼睛累。”滕错没回答,萧过站了会儿,最后还是没关。滕错说:“把窗帘拉上。”萧过说:“现在时间还早。”滕错盯着窗外的天空,说:“我不喜欢阳光。”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放松,尾音稍微拖长了一点点。萧过愣了一下,还是照他说的做了。窗帘的遮光性很好,让公寓里提早进入深色的夜,仍有日光从缝隙里照进来,给人感觉说不出的怪异。萧过把灯打开,滕错正低着头剥糖吃。“晚餐在厨房,记得吃。”萧过站在沙发边上,说,“药在床头柜,我给你放好了。”滕错把糖放进嘴里,看也没看萧过一眼,电视里有歌手在表演,在安静的客厅里声音很突兀。萧过没等到回应,弯下腰说:“小灼?”滕错忽然笑了,他转过脸,看向萧过的时候已经把笑收了起来,眼波流转地说:“这么放不下我吗,萧哥?”萧过直起了身,没有说话。滕错用牙摩着糖,神色看起来有点冷。其实他从中午那会儿被问起病因开始就没什么好脸,倒不是赌气或者烦闷,而是一种对萧过的有持无恐。他可以主动向萧过靠近,现在也可以轻易地推开。他不在乎这个人说什么或者做什么,萧过给他服务就像是理所应当,萧过的情绪对他没影响,就算是萧过现在出去再也不回来了他可以都不会有波动。没有了萧过,后面大概还有无数个别人等着伺候他。他说会任性,要萧过接住了,这话不假。萧过把他扔在桌上的几张糖纸收集起来扔进垃圾桶,看了眼时间,说:“小灼,我走了。你”他停在茶几前面,挡着电视,垂头看滕错,身影完全地把滕错罩住了。电视的光落在他的背上,从滕错的角度看过去,他的身体边沿被晕出了彩色的光。他的嘴唇动了几下,像是有很多话想说,但他最终没有。他换鞋出门,低声说:“你早点休息。”萧过没有车,做公共交通到猫眼去。他到的不晚,进去的时候酒吧老板在,昨天晚上那个小酒保在一块小黑板前面手写今天的特价酒单。小酒保很开朗地和他打招呼,萧过点了点头,换了衣服从后面出来。“诶,哥!”小酒保把咬在嘴里的马克笔帽拿走,凑过来问:“昨天晚上那个客人,你们,后来咋样了?”萧过站在吧台后面擦杯子,没有说话。“我昨天晚上看见你俩一起走的,”小酒保没放弃八股,趴在吧台上和他说话,“到底什么情况啊?他怎么对你态度那么好啊?”萧过沉着脸,不过他平时也是这幅表情,小酒保没觉得什么。倒是老板在一边儿捏了把汗,他知道萧过的身份,心想自家这傻员工这么问下去说不定要得罪人的,于是一个招呼把小酒保给叫走了,装着训了两句,让人回去继续写今日优惠。然后他朝着萧过点了下头,有点儿讨好的意思。其实萧过不会真的被得罪,可他也的确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身上气压平时就低,这会儿更深,反正酒吧还没开门,他一直都没抬头,就站在那儿凿冰球,一个接着一个跟玩儿似的。酒吧七点半开始营业,结果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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