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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几年前顾梓雍拐儿子进密卫部,他恨得牙癢癢一心里有怨,也是因为如此,他就爱刁难朝廷的人,挑明了与皇帝作对。
可时光荏苒,一晃眼,也是好几年前的往事了。
经他一点明,皇帝心中迷雾顿散,也赫然惊觉,严硕那小子不只面容神似他爹,连说话的言行举止、身上那股草原男子的豪迈气质,与严达宛如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再想起严硕写在部员簿册上的资料,皇帝脸色铁青,呕得险些没吐血。
来自漠南,爹是扫马粪的……好个扫马粪!
心思陷在女儿被人拐走的倜怅、愤怒和不甘当中,他竟没发现这么重要的关键讯息,甚至未联想严硕可能与“库伦扎克”马场有关。
而严达,是为儿子讨恩而来……
“想不到咱两人的缘分这么深,如今若要结亲家,何尝不是件好事啊!”
他求的是严家多个媳婦儿,为严家开枝散叶,而皇帝只要点头允亲,年年有铁血战马进贡,双方皆获利,皆大欢喜!
闻言,皇帝的表情冷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你讨的恩是要我把女儿嫁给你儿子?”
由皇帝脸上读出一丝不悦,严达提醒。“皇上,知恩当图报啊!咱儿明白,这门亲事或许是高攀了,但对双方皆有利啊!”
严达句句说中皇帝的心思,在朝廷急需购进库伦扎克的战马、确实军队战力的当下,该不该顺他的意,成全这门亲事的答案,昭然若揭。
见皇帝沉着脸思索,严达出声。“皇上……不会想让咱们杵在奉天殿前谈亲事吧?”
*
因为严达一句话,皇帝纵有满心不甘,还是不得不移驾到御花园—一谈亲事。
突然被传唤至御花园,见母妃、严硕与一名中年汉子也在场,赵芙萦惴惴不安。
这场面……似乎有些不寻常。
还来不及开口问,严硕一见到保命符——不,是久违的亲亲老爹,便拧起剑眉道:“老爹,您晚了。”
和顾梓雍谈过后,他早早写信回家同爹交代一切,并请他尽快进京一趟。
未料,爹竟足足拖了大半个月才抵达京城。
“不晚、不晚,严格说起来,血渣子从马场到京城,仅用了四日半。”面对儿子的质疑,严达咧嘴笑开,黝黑面皮透着红润,整个人更显豪迈朝气。
血渣子便是家中马场产的铁血战马,多年来,爱马如命的爹亲总是这么昵称马场里的马。
“严格说起来仅用了四日半?这是什么意思?”严硕不解地问。
他悠悠哉哉笑道:“难得进京一趟,咱儿总得好好地、仔仔细细地瞧瞧中原大好风光,是吧?”
显然,他浑然不将儿子信中焦急的叮嘱搁在心底。
此举其实有报复之嫌,一为儿子一封信就要他老人家由漠南杀到京城,二为儿子不顾反对抛爹娘、弃马场,加入密卫部。
新仇旧恨同时涌上,严达便幼稚地以此举乘机泄泄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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