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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羽心中冷笑,又问:“他过去应当和夫人,二小姐关系很好罢。”
“对对对,少爷孝顺夫人,又最疼二小姐。国公府送了什么好东西来,他都是先紧着她们的。”
性情大变或许能用经历生死,心境变化来解释。那梁氏和陆念桃又是什么缘由?难道有人给他托梦,告诉他这对母女不是好人?
林清羽正在翻阅的话本是一本民间探案集,他对书名印象颇深。这本书一度在民间广为流传,求学时他的师兄师弟曾沉迷于此,荒废学业,被师父好一顿痛骂。
林清羽随意看了两页,果然趣味横生,引人入胜。他翻到第三页,只见一个人名被圈出,旁边是一行醒目又潦草的注释:此人是凶手。
林清羽:“……”
不难看出,陆晚丞这几个字写得随意,没有刻意模仿什么,懒散中带着藏不住的精妙,和他本人如出一辙。
“少爷。”欢瞳的声音打断了林清羽的思路,“到用膳的时辰了,小侯爷请您去他那用膳。”
“好。”林清羽说着,提笔蘸墨,在他的注释旁利落地写了一个“滚”字。
春雨过后的五月是吃河鲜的好季节。今日一道姜丝鲫鱼汤做得甚好,鱼肉软嫩,鱼汤鲜甜。林清羽素来对吃食感觉不大,也忍不住多用了一些,反倒是陆晚丞一口都未碰。
林清羽问:“你不喜欢吃鱼?”
“喜欢啊。”
“我见你一口未吃。”
陆晚丞笑道:“鲫鱼刺多,吃起来太麻烦。算了算了,别的菜也很香。”
林清羽:“……”
花露上前道:“那我帮少爷把鱼刺挑出来。”
“不必。”林清羽冷道,“别惯着他。”
陆晚丞手拢在唇边,对花露道:“好凶好凶啊。”
林清羽凉凉道:“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小声?”
两人吃的差不多时,一个小厮在外禀告:“少爷少君,张管事来了。”
林清羽放下筷子:“让他进来。”
张世全向两人汇报了南安侯府四月的收支情况,特意提及了一个主子——侯府三少爷,陆乔松。
陆乔松由梁氏所出,是正儿八经的嫡子,又是家中最小的主子,最重要的是他身体康健。府中人皆知,这南安侯的爵位,迟早落在他身上。
林清羽和陆乔松在家中见过数次面,对他谈不上了解,只听闻陆乔松犹善诗词歌赋,走的还是“婉约派”的路线,风流倜傥,惹得不少青楼佳人芳心暗许。这等才华,考科举时却名落孙山,惹得南安侯一顿痛骂,不许他再同青楼女子来往。陆乔松明着收敛了不少,暗处如何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张世全道,陆乔松的小厮昨日去账房大闹了一通,口口声声说账房私吞了他们的月例银子和日常开销。往年陆乔松的青黛阁一月五百两,如今只剩下三百两;以前陆乔松每顿五菜一汤,现下只有四菜一汤。
“各方各院的份例我等都是按侯府的规矩来办的,从不曾缺斤少两。青黛阁的小厮如此信誓旦旦,怕不是我们少给了,而是过去他们多拿了。”
林清羽哂道:“陆乔松这是怕他母亲太早被南安侯解禁么。”
陆晚丞夹了一筷子鲫鱼,慢条斯理地挑着刺,嘴里悠悠叹道:“刚擒住了几个妖,嘿,又降住了几个魔,魑魅魍魉怎么它就这么多。1”
林清羽皱眉:“食不言。”
“……哦。”
张世全憋着笑,向林清羽请示:“依我看,青黛阁那头不会善罢甘休。少君,您看此事应当如何办?”
“自是按规矩办。”林清羽道,“他们若想闹,便让他们闹。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能惊动南安侯。”
不出所料,几日后陆乔松的乳母邱嬷嬷又去账房闹了一通。这次闹得还挺大,邱嬷嬷坐在地上打滚撒泼,哭嚎着潘姨娘和少君趁着主母病中,不顾祖宗家法,以公谋私,苛待嫡子,还要请侯爷出来给他们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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