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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迫人神韵的端庄面容,半面哀伤,半面笑靥。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个转场,感觉写完要3000多字,明天继续吧。
僵持◇
◎再不想只一缕青丝念你。◎
含元殿中的朝会并没有僵持太久,毕竟温孤仪的门客属下所占不过三成,三省六部中的高官多来还是效忠萧家天下的,只是能够如同裴湛这般站出来表明立场、直面温孤仪的也没几个。
是在他之后,辅国公府的老国公卢焕入了含元殿。
花甲之年的国公爷戎装在身,须发半白,然一双虎目泛精光,茧子丛生的双手禀掌握拳,中气十足道,“后生可畏,老臣亦能一战。”
将军佩剑上殿,入朝不趋,早已是一身功绩在社稷,荣光荫护子孙。
然他之言,“于公于私,此战臣都应参与。”
对于裴湛的阻扰,卢焕的请命,温孤仪并未多言,只是依旧没有将虎符交出的意思。
他不说话,一派的文武便也不再多言。
萧不渝亦没有多说,只准了联兵之事,命裴湛作先锋,卢焕挂帅,除此之外还有参与的将领和出征时辰容后在议。
从他的祖父庆熙帝那朝引起“节度使”之乱后,朝中的武将便断了层。等到他父亲嘉和帝继位,山河满目疮痍,其已身亦常年缠绵病榻,朝中重心刚开始投放到培养新的武官上,“渭河之战”便爆发,由公主和亲方得缓减,至此数年里起来的将领骨干基本由温孤仪和他两人共同栽培提拔,再之后便是云中城之战,自己失踪,温孤仪当政……至如今,温孤仪尚且壮年,自己却已经多病之身!
无论怎样审时度势,权衡利弊,萧家兄妹同温孤仪都没法撕破脸面。如果温孤仪执意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无形的平衡已经是目前争取到的最好局面。
含光殿中散朝,勤政殿也没开加议会。
若温孤仪不交虎符,便只有卢家军两万,还有部分萧不渝能调的亲兵,统共不足五万。蓝祁急得在承天门拦下萧无忧,一句未言便被裴湛挡住了,只道容殿下缓一缓。
萧无忧没有止步,直上车驾。
裴湛原是好心,约蓝祁喝了顿酒,位置约在了平康坊一家酒肆中。
二楼拐角最里间的包厢内,点了两坛梨花春。劲酒,入口辛辣,回味更是后劲十足。
半斤入腹,蓝祁有些上头,纵是已经从裴湛口中听明白了温孤仪为何会有如今的态度,却依旧无法理解。
裴湛扣住他杯盏,开始给他梳理自己的计划,已将愈发清晰的北线路径与他分析。
却不料,蓝祁并无听下去的耐心,只道,“何须如此麻烦,其实温孤太傅的计策尚可一用,他领兵,殿下监军。”
“怕他统御兵甲谋夺江山,殿下嫁与他便是,他日生子继位,还不依旧是萧家血脉。”他拨开裴湛的手,将酒饮下,直言道,“小王知晓将军与殿下已有婚约,然社稷安危在前,当是先天下之忧而忧。”
“恕小王多言一句,将军一表人才,前途无量,他日不愁如花美眷。而殿下,对太傅年少痴心,纵然眼下断情,未必不能死灰复燃。皆大欢喜的事,何乐不为!”
蓝祁回想大青山北面境况,摇首,“将军那计,实在不是上策。”
裴湛从来克己又自律,本已觉得今日喝的酒已经过量,然此刻亦又饮了一盏,方道,“”那若裴某不愿放弃公主,可就是不顾天下百姓?”
梨花春后劲绵延,蓝祁本就是爽朗性子,颔首叹道,“将军到底是臣,殿下为君,左右不是你一人说了算。只能说,若殿下不愿,便当真是……”
“是什么?”裴湛再饮杯中酒。
蓝祁看他一眼,仰头也灌了一盏,片刻道,“自古红颜祸水!”
厢房中气氛滞了一瞬。
蓝祁觉得这话有些过了,正想着如何圆回来些,便见裴湛突然掀眸,笑了一声。
向来内敛温和的青年将军,笑意里寻不出旁的意味,落在蓝祁眼中,纯粹是赞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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