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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暮亭睁开眼,睫毛在裴疏槐眼前颤了颤,煽动两份痒意。裴疏槐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的距离已经超出社交距离的范畴,连忙往后一仰,然后松开了手。
“……不是感冒。”祁暮亭颦眉,语气虚弱,“胃溃疡而已,老毛病了。”
裴疏槐看着他蹙眉抿唇,心想这是什么捧心西子啊?
祁暮亭不捧心,只按着腹部,“你把我放在这里就行。”
“你们家这么大,就没个人?”裴疏槐往公馆看了一眼,“我都停一会儿了,还没个人出来接你。”他嘴巴好毒,“看来你们家的人只喜欢你的钱。”
“这不就是正常的雇佣关系?”祁暮亭倒抽了口气,顿了几秒才解释,“除了管家,其余人都住在花园后面的独栋,我经常晚归,嘱咐他们不用等我。”他声音愈弱,“管家今天也不在。”
裴疏槐冷嘲:“真巧,看来老天都要惩罚你。”
祁暮亭轻哼了一声,不作辩驳。他抬手去开车门,下一秒却听到左侧传来车门解锁的声音,裴疏槐率先下了车,一脸冷酷地绕到副驾驶外,拉开车门,俯身拽住他的胳膊往外拉。
祁暮亭顺着力道出了车座,半靠在裴疏槐肩上,半阖着眼看他,沉默了几秒才说:“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裴疏槐板着脸,扶着人往里走,“怕你碰瓷。”他在公馆门前顿住,盯着门锁的位置,“你们家不带关门的?”
“外面的人进不来。”祁暮亭说。
裴疏槐用半边身子撞开一点缝隙,扶着祁暮亭走了进去。前院池塘里夏荷清清,楚楚动人,他没心情赏,在祁暮亭的指引下穿过前院走廊,进入主栋客厅,在厅外换了一次性拖鞋。
搀着人抵达二楼主卧时,裴疏槐出了一身的汗。
“……操,死猪一样。”他不爽地将祁暮亭放平在床上,调好空调温度,又披白布似的给他拉上被子,“你们家医生在不在?”
祁暮亭摇头,“不在。”
“……”你们家有一个靠谱的吗?
裴疏槐翻白眼,“药在哪里?”
“外边架子第三层最左边。”祁暮亭说。
裴疏槐走出内室,在外边儿靠墙的博古架上找到了一个小木箱,打开来看,里面除了一盒地|西泮片,就只有一个小瓶子。他摸不准哪个是,拿起盒子看了一眼说明项,在看清内容后愣了愣,随即放下盒子,拿起一旁的小瓶,去不远处的饮水机前接热水。
外面的动静断断续续地传进内室,祁暮亭按着胃,目光发散地飞到天花板上。床边的手机震了震,他侧头一看,是老章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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