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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钧天:“你也不一般,竟然敢顶他的话。”“这叫不畏强权!”曲寒星浑然忘记先前被晏无书一句话慑得不敢动弹,抖了抖衣襟袖摆,说得理直气壮。他二人收回目光,回看一眼狼藉镇口,又是一阵唏嘘。魏出云沉着眉稍,视线依旧在萧满离去之处,似在思索什么。曲寒星拍了拍他肩膀:“别看了,咱们再修行几十年,也能有那样的能耐!去虎鼓山接诗姑娘,她可不能出岔子。”片刻后,魏出云才应声:“嗯。”魏出云直接祭出云舟,三人飞速离开。片刻后,化作废墟的茶棚底下,确定已无危险、满身是灰的老板钻出来,向着长空大喊:“喂,我的茶钱!”长空之中倏然远行的人自是没有回应,他无法,只能一屁股坐到地上,冲着那堆废墟痛哭出声:“神仙打架,殃及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啊!”下一刻,闻得一声铛啷响,有颗金珠子落到他脚边。茶棚老板瞪大眼,愣了一下,捡起来一番辨认,破涕为笑,朝着金珠子掉来的方向跪拜叩首:“谢谢神仙,谢谢神仙!”剑上风冷,但穿行白云间,别有一番趣味。萧满站在剑上,将晏无书往云台镇茶棚老板面前丢金珠子的动作尽收眼底:“你是从神京过来的?”晏无书侧身过来,一改盘膝姿势,单腿屈起,另一条腿挂在飞剑边缘,轻晃着,说:“我在夫渚颈间的法器上施了一点小术,它若想挣脱禁锢,我会感知到。”便是肯定的意思了。萧满敛眸:“……谢谢。”“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晏无书笑了笑,但这点笑意很快消失,他不错目地凝视住萧满,连带声音都低了几分:“也不必如此生分。”“没有生分。”萧满依旧垂着眸。“那就是在与我置气。”晏无书往萧满的方向探了探脑袋,“到底是为什么生气?”“也没有生气。”萧满回道,他习惯性去摸腕间的佛珠,捞到空,才想起之前把佛珠借给魏出云他们了。飞剑仍在前行,速度却慢了些,云台镇镇外的田野映入眼帘,风摇曳着金黄的麦浪,农夫扛着镰刀穿行其间,而陌上小道,光着脚丫的孩童正快步奔跑。时间的河流亦奔腾不休,纵使晏无书现在什么都不曾做过,纵使一切尚未发生,纵使他或许有能力改变,但前世那一场伤永远铭刻心上。对于晏无书,萧满没有生气,不过有些绝望而已。火烧得太烈,红尘又太苦。是花开荒夏,烈阳熬煞,一腔热忱空付。萧满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晏无书也不再开口。飞剑降低高度,在田野上空盘旋着寻找白师兄的踪影,萧满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抬起眸,问出自己的来意:“对不闻钟,你知道多少?”“问我啊?”晏无书撩起眼皮,哼笑着道,有那么几分打趣的意思。“这事的凶险程度,已超出寻常低阶弟子的历练范畴,不问清楚,我心有担忧。再者,只规定不许向带路人求助,没说不能向你。”萧满平静说道,随后在心底补充:而且现在也只能问你。晏无书晃了下伸到剑外的腿,视线落到地面,神情逐渐严肃:“我应当是在某个时候听人提起过一句,具体的,要看到那东西才能知晓。”他们在云台镇东转了一圈,不曾发现白师兄身影,旋即去了西面。西面接邻的是旁的镇子,而非皇都神京,看起来略显荒凉,有好些废弃的宅院与屋棚。晏无书同在东面找寻时做的一样,飞剑在上空来回,他释放神识,扫了一圈,终于在某个农舍的猪棚里发现目标。白师兄躺在已辨不清是什么的泥块上,道袍上尽是污渍,脸上身上落了数处伤痕,面色发青,唇呈紫色,显然中了毒。晏无书五指成爪,隔空一抓,将他弄到外面的地上,抖开折扇轻摇:“幸好这猪棚经年不曾使用,不然还要被熏上一身的味儿。”接着往他身上丢了个洁净术,俯身过去探脉,半晌后,道:“这毒有点来头,寻常丹药解不开,需要专人医治。”“是不是该把他送回孤山?”萧满站在他身旁问。“孤山太远,我联系人,送他去找神京的医修。”晏无书说着,已然在虚空里捏好一道符,再轻轻一点,化作流光远逝。“你呢?”萧满看向他。晏无书偏首回望萧满的视线,他神色淡淡表情冷冷,不太容易猜出心思,但晏无书从他的话,与这段日子以来的态度中,品出点味道。他幽幽地说:“你想我亲自去送?小凤凰,又要赶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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