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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自叹了口气,在晌午之前终究送走了他们。
石榴和丹桂坐在车内,一上车便两人抱着昏昏欲睡了,忽的咯噔一声,马车滞了一下停着不动了。
丹桂先醒神,掀开帘子问了句:“怎么回事?”
马夫说道:“姑娘先下来吧,这几日山里下了雨湿了泥巴,车辕子陷在淤泥里跩不动了。”
丹桂皱了皱眉,直盯着眼前的山路,前面都是稀或或的泥巴哪里能有个落脚的地儿,当下便急了:“这如何是好?”
石榴也醒了,跟在她身后皱起了眉。只听枣马打了个响鼻,任霁月从前面返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马车将首尾明了他,任霁月看看天色道:“如今怕是也不大早了,再这么耽搁下去怕是要误了时辰,惹了大儒不快。”
石榴乖巧的站在马车上难得没有呛声。
任霁月忽道:“这样吧,丹桂同马夫在后面跟来,我同你家小姐一同走。”
走,怎么走?
正想着,石榴被惊呼一声,在天旋地转中被任霁月拎到怀里。石榴吓得半趴着狠狠揪住马鬃,马匹吃痛洒脱着蹄子跑的飞快。
“快松开。”任霁月简直是拿她没办法,将她揪到自己怀里,安抚了马匹好一会儿,才将速度慢下来。
石榴这辈子都未曾这么惊心动魄过,她背上汗止了一层又湿了一层,等着马匹安静下来才晃过来神。
人啊一放松就喜欢贴着东西靠着,石榴也不例外。此刻,她早就忘了这身后的这位可是曾将她丢进池塘的角色,她现在却像个没骨头的一样瘫在他怀里。
及笄的小姑娘身上并没有脂粉的味道,相反贴的近了只能闻到淡淡的发香,这是任霁月在往日的年岁里所感受不到的。
怀里柔软娇嫩的身子白的像瓷一样,而任霁月的往从却是黑暗不堪的,像是落满了虱子的麻布口袋,终其一生也难以对大理寺少卿家的掌上明珠望其项背。可如今呢?小娇客浑然无知的靠在他怀里,一丁点儿半点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石榴觉得腰后怪怪的,像是有根棍子抵着她,她猛地回头差点撞上任霁月的鼻子。
任霁月躲开,飘开眼睛问:“又怎么了?”
石榴皱了皱眉,还是问了:“小叔叔,你不喜欢我就直说,干嘛总拿着一根棍子抵着我?”
任霁月大囧,脸红的像块猪肝一样,他窘迫的低下头只看见小兄弟无辜的翘着,他支吾了一声,朝后挪开身子,这才问道:“这样可好了?”
石榴点点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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