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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是冷肃认真的,但动作又温柔极了,好像在抚摸一件珍世奇宝,明黛垂在身侧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无措地抓住他的衣裳,她好像已经察觉不到任何感觉了。
可她一定要说些来打乱她心里的慌张,她急忙开口,完全意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绿松石是什么颜色的。”
真是傻乎乎的。
魏钦心里软了又软,向来冷硬的语气也变得轻缓,他低声说:“绿色的。”
明黛又问:“上回的抓痕,是不是还在?”
已经没有任何痕迹了,魏钦手指划过她的耳廓,拨了拨耳后的钩子,扶正耳坠,垂眸望着她飞快眨动的睫毛,低沉又带着微微沙哑的声音响起。
“很漂亮。”
明黛将魏钦重重地推到车壁上,叫停马车,带着厢门外的百宜仓皇而逃。
魏钦维持着明黛离开前的姿势,深不见底的黑眸落在她丢下的绣帕上,他探身拿起来,绣帕里面裹着她换下的金荔枝耳坠,他手指收紧,唇角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并不着急。
马车停稳,魏钦缓缓下了车,目光掠过门前多出来的骏马上,长眸微眯,一道熟悉的声音自门后传来:“魏肃生你要躲清闲躲到什么时候?”
秦砺从福建一路往北日夜兼程地赶路,形容狼狈不堪,瞧见魏钦穿着淡青妆花纱袍,英俊的面容干净冷厉,气度从容自如,淡漠的眸色扫过来,当真潇洒。
魏钦修长的手指握着茶柄,亲自给他斟茶:“养伤。”
秦砺冷笑,指着他的手:“你养什么伤?手指头被书页划了个口子,血都没流几滴,就谢病回乡,我看你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摔坏了脑袋。”
“嗯,那更要多加修养。”魏钦漫不经心地说道。
陈愖在一旁悠悠地说道:“你别管他,他现在心思都在别处了,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在意。”
魏钦懒得搭理他,只淡声问秦砺待几日,离开的时候顺道着把陈愖带走。
陈愖脸上柔和的线条一僵,连忙摆手:“好,好,好我闭嘴。”
说罢又给秦砺使了使眼色。
秦砺示意他放心,咳了咳说:“静照是你的师爷,我可使唤不动他。”
“大军走的水路,不日就会途径扬州,我能待上两三日。”
魏钦闻言端起茶盏,遥遥一敬:“提前恭喜秦将军了。”
秦砺正是平定福建溯田渝南寇乱的指挥使,战事平息后,他的父亲总指挥使已经带着大部队班师回朝,留他清点伤亡,收缴军械辎重,因而现在才率领剩余几队人马回京接受封赏。
“那你呢?解公把你交给我,若见不到你,万一找我要人,我拿什么交差。”
他可是在解道机跟前立下军令状一定要把他的爱徒平安带回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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