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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沈茉芊一听,当下胸口就是一阵气血翻腾,脑袋鸣鸣作响,好似有蚊蝇在耳畔旁乱舞,她试图翻身。
沈茉芊的反应早在薛娴真意料之内,薛娴真也不气,反而掩嘴轻笑道:”我干甚么要骗妳阿?方婉就一个爬床ㄚ环,她能作上姨娘、怀上妳,都是在我这个主子的默许下,我犯得着拉低身份去和她争吗?奇怪……平常看妳挺机灵的,怎么在这件事上脑筋就转不过来呢?该不会是想自欺欺人、顾影自怜吧?”
耳边来回重复着薛娴真说的话,一颗心像是被冰凉的刀面削下片片血肉,本就脆弱的身骨哪经得起这般折腾,沈茉芊开始粗重地喘息,嘴上依然是拒绝相信道:”骗子!”
薛娴真见起了效果,当下乐不可支,只觉得连着两世的郁愤之气统统一扫而空,她继续讥道:”嘴挺硬的,和方婉果然都是一个贱样!都是这般自不量力,妄想夺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竟敢挑在这种日子,除了给沈家和我这个主母难看外,是不是还和妳那准二姊夫有关?喔,我猜,那日……妳是奔着顾小公子去的吧?”
沈茉芊听见她提起顾长青,面色一白,挫败似垂下了秀项,身下却是不顾手腕上的伤口,缓缓握紧了双拳,肌肉彼此牵动,很快地,白色的绷带慢慢染上了新鲜的血色,恍若雪地落梅,凄楚至极怵目惊心的景象让薛娴真不禁挑高了柳眉,刚才只是她图着一时痛快,随口乱说的,没想还真的被她料中了,看来她不只是成功逼沈茉芊作了妾,还让她的好蓉儿嫁给了沈茉芊的意中人,怪不得沈茉芊要这般寻死觅活,对一个骄傲的女子来说,这的确是天下最痛苦的事。
薛娴真心中涌上一阵快意,有一股声音不断在脑里叫嚣着,要让沈茉芊更痛苦、更难受、最好是生不如死!
思到此,薛娴真的笑容更带上了一分恶意,道:”别摆出那副死人脸了,过几日妳也得嫁,未免妳在别再给自寻死路……飞鸟,把那东西拿上来。”
沈茉芊猛然抬起头,表情充满了戒备。
只见薛娴真从ㄚ环拿过了一个小巧的木盒,上头的盖子一掀,薛娴真从里头用纤指夹出了一个玉白色的药丸。
“这个叫安香,每日服用一颗,包准芊儿妳会从乖乖从早睡到晚,直到妳被送上花轿的那天,都能叫妳安安份份不再去作那些有的没有的,当然妳可以放心,我会让ㄚ环固定给妳喂食,绝不会让妳饿死的,尽管等著作妳的侧妃吧。”薛娴真巧笑嫣然,手上拿着那颗玉白色的药丸,慢慢朝着沈茉芊逼近。
“不要碰……”沈茉芊还来不及呼叫,就被薛娴真身旁一拥而上的ㄚ环制住了手脚,薛娴真粗鲁地掐开她的嘴巴,将那药丸硬是塞下她咽喉。
“拿水来!”
接过ㄚ环递来的水,薛娴真二话不说一把将水给沈茉芊灌下。
“咳咳咳咳咳咳咳!”沈茉芊口鼻都被水淹没,一时间,有如溺水之人,生不如死,她趴在床榻上,拼命想将水咳出来,可是来不及了,药丸早已经顺着水沿着喉咙下去了。
薛娴真看着沈茉芊狼狈的样子,笑容越发得张狂,道:”同样都是庶出,兰儿可比你乖巧懂事多了,这好东西就是她给我的,省得我麻烦,妳说她是不是很孝顺?”
沈元兰!?竟然是她!
沈茉芊不感置信的睁大眼,一股强烈的倦意却随即涌上,像是两只小手争着要盖住她的双眼,沈茉芊强撑着眼皮,努力听着薛娴真的话。
“顺便告诉妳,这几年来你四处碰壁,都是你四妹妹的功劳,她早就联合皇后暗中算计妳无数次,倒是我却没出多少力气。”薛娴真眉宇得意飞扬。
“为……为什么?”沈茉芊挣扎着说出口。
“为什么?还记得潘姨娘吗?还记得余嫣然吗?兰儿可是把潘姨娘的死全记在你帐上喔,说来还真讽刺,妳一直想找我报杀母之仇,倒是自己反而成了别人眼中的杀母仇人,这就是报应,报应阿。”薛娴真故作感叹,一字一句都是藏不住的得意。
沈茉芊哑然,余嫣然只是她一个复仇用的棋子,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动错一步棋,就招来了沈元兰这般可怕的女子,她也因此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被仇恨充斥的眼中只有薛娴真一人,根本没看见一直躲在暗处给她使绊子的沈元兰,才会到如今一败涂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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