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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似舅兄现今这样苟活,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
何夫人哭得肝肠寸断。
再是与丈夫矛盾不断,到底三十多年夫妻,丈夫只有她,没有姬始,
又一起生养了两个孩子,哪能没有恩情在?
何况儿媳妇进门之前,她和老爷还有几分温存。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日子竟不像只在两年前,站是过去了
二十年的一般!
她现在是真个希望,二十年前小姑子出阈那时,就被她婆母、丈夫和姚氏一起弄了一个死,好过老爷如今受罪!
「你说,你姑母听见这话,还能吃得下饭吗?她能睡安稳吗?“
一面给丈夫包好金疮药、各类伤药,收拾衣衫银两,预备探监,何夫人一面哭问儿子:“她把全家弄成这样,心里就不愧!我看她还怎么来见咱们1“
温从阳没有回应。
他还是甩不脱纪明达。
她如今在是安国府养胎,等生下孩子,早晚会回到温家。
替母亲拿起包里,他只说:“先等父亲养好伤吧“
和安国府会怎么样,都要排在父亲后面。
“我去就是,娘在家守着老太太。还有二十四天,这府邸就要交还了。“
温从阳大步出门。
何夫人又哭一会,便整顿精神,洗脸传人进来,继续安排清点库房,
准备搬家。
人活着,日子就得过下去。
这些天也算哭够了。她还有两个孩子要照看,还有一位老太太要养考送终,还有娘家的老太太和兄弟、弟妹要相谢,还有家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要安顿:五六百个奴才,新家住不下,该放的就放走,该卖的卖了,还有些要打去庄子上,事还多着。
不像小姑子,被禁足在家里,连人也不用见,真个是清闲享福了!
把几处房契看了又看,何夫人没去问婆母,便自己定下:“收拾宣义街的宅子,先只把库房、老太太、我和大爷姑娘的屋子腾出来一一姑娘和我住。
李桥媳妇便问:“不先回禀老太太吗?“
「不去!1“何夫人冷哮说,“老太太病得七死八活的,哪儿还能操心这些7“
广川侯府在城东南,张府在城东。宣义街的宅子虽然小些,却离广川侯府只有一条街,离张家就远些,坐车要一两刻钟。老太太和老爷、姑太太一伙瞎着她,把家里害得这样,她不和离回娘家已是很对得起温家!还想她事事听老太太的?做梦去吧!
以后这家里,就全是她做主,谁也别想有意见!
「老太太或张家要说我不孝顺,给我休书,我走就是了!“何夫人一拍炕桌。
安国公夫人若不满意,也是一样!
不知怎地,李桥媳妇有些高兴。
她便不再多劝,领了命带人去收拾。
何夫人又自己苦看人口名册,恨不得身上多长出八个脑袋十六条手。
「太太,姑娘来了。“小丫头回话。
「太太?“温从淑走进来,老太太睡下了,我来看看太太。“
“从淑!“何夫人忙向女儿张手。
那天急着追从阳,把从淑留在娘家,叫家里老太太很是念了她几句!
她自己也后悔着。
虽说在广川侯府能不受监禁的苦,可从淑心里怎么能不怕?幸好老太太和弟妹把孩子照顾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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