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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知渊苦笑,“李夫人言重了,云州能有今日,怕是李夫人出的力比下官还多。云州生变,您当是比下官更上心。”
沈宁闻言,也不再过多推辞,身形一闪,掀了帘子进了偏厅。
差役将黄陵引至书房,游知渊挥退,才跪下行礼,“下官见过黄将军。”
黄陵道:“请起。”
游知渊谢过,将黄陵引上主位,亲自为他奉了茶,才道:“大人今日前来,莫非是有要紧事着下官去办?”
黄陵轻笑,“游大人多虑,本将今日前来,是有一事请教。”
“不敢,不敢,大人请直言。”
黄陵也不赘言,“陵长年驻守边关,也知边境凄苦,且云州无将士把守,原以为应是一片狼籍,百姓潦倒,不想竟是街市热闹,百姓安居。游大人治理有方,愚确实想请教一二。”
“这……”
躲在偏厅侧耳倾听的沈宁心里一惊,不想他一个武将,心思却是细致。
“大人言重,云州穷苦,年年还需仰仗圣上隆恩才可过活,末官惭愧之极,大人所言,不是折煞末官么?”游知渊一脸愧色。
“游大人何出此言?边境荒芜,人烟稀少,自是不比鱼米水乡,然而本官所见云州之百姓虽衣着朴实,面容却是精神,此为大好。”一个外有蛮族骚扰,内有山匪横行的边关之城,百姓为何毫无凄苦之色?黄陵皱了皱眉,突地想起一件事来,“本官还记得游大人一年前上表朝廷,秉上云州山匪肆虐,请绞之,为何后来便没了下文?”
游知渊心里咯噔一下,“这……”
沈宁一奇,他不是在边关么?怎么消息这么灵通?
一年前一批悍匪游窜而至,占山为王,烧杀虏掠,还抢民女上山当压寨夫人,只凭他知府里的十几个衙役,哪里是那群强盗的对手?那时的云州不同今日,百姓麻木成性,自暴自弃惯了,若是自个儿家里头碰上了,哭天喊地地自认倒霉,不是自个儿的事,就拍着胸口暗道幸好。
若不是偏厅里头的那个女子……黄将军今日所见,定是一年前那般模样吧。
“游大人为何吞吞吐吐?”黄陵眼中闪过一丝异光。
沈宁呲了呲牙,游呆子可别说些不该说的啊。
“下官、下官……那时云州来了贵人,才救了云州于水火。”老实巴交的游知渊垂手,结结巴巴地道。
“哦?是何人?”
“她……是个隐士。”已发下重誓的游知渊只得撒谎。
“隐士?”
“游大人,出大事了!林校尉请您速去城楼!”外头突地传来差役紧急通报。
去城楼?莫非是战事?黄陵与游知渊相视一眼,停下话头匆匆而出。
而偏厅中的沈宁也随即离开了府衙。
“克蒙国派使者议和?”站在城墙之上,中途碰上的东旌辰与黄陵等人看着城门下等待的克蒙士兵和盘膝坐在四轮马驾舆车上的使者,以扇遮着日头,眯着眼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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