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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活口!”东旌辰冷酷地大声下了格杀令。
这场小规模的边境之战到最后竟成了一场屠杀,曾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克蒙狼兵时至今日成了待宰的羔羊,在垂死挣扎中呼唤着真神阿拉之名被乱箭射死。
喀城统领在城楼目暏一切,想出城门营救却被军师制止,“现在出去,无疑是送死。”那群刽子手已经杀红了眼。
“那咱们怎么办?”等死么?
军师一时也无计可施。他明白或许只有拖延至大公的回来或王都派来援兵,喀城才有一线生机。只是,战场上如若杀神的景朝金甲主帅,会让他们拖延到那个时候么?或许虚以委蛇,假意投降……
“军师,这景贼究竟是谁?”统领咬牙切齿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路。
“……此人年纪尚轻,断不是摄政王,景朝皇帝东聿衡行二,其大兄与五弟叛乱被杀,三王东旌阳好诗书,手无缚鸡之力;四王有疾,极好辨认;六王爷东旌辰得圣宠,却游手好闲,文武不过尔尔,“军师恨恨地将景朝皇亲一一数来,“其余旁枝,广德帝必不授主帅之位,使亲信威武将军屈于其下。那末,这景贼究竟是谁!”
没给太多时间让军师与喀城统领思索,一柱香之后,东旌辰令大军集合,甚至并不劝降,强硬准备攻城。
“统领,他们杀过来了!”喀城副官慌忙禀道。
“王八羔子,叫什么,老子有眼睛!”统领迁怒喝道,看一眼战旗林立的景朝大军,又转头看看神情凝重的军师,他心里权衡一会,拉了副官下令,“撤兵弃城!”
“万万不可!”军师立刻大喊。这莫不是弃努儿瓴大公于不顾?
“军师,”统领主意已定,说话间带了几分强硬,“再不走,咱们就都成了景贼的刀下鬼了!老子还有三个骚婆娘和五个崽子,老子就不奉陪了!”
“可是努儿瓴大公……”
“景朝来势汹汹,大公怕是凶多吉少,并且如今王都形势未明,待大公回来一切都晚了。你我还是保住性命要紧。”说罢,也不等他做出回答,他转身令副官叫人假意防城,下了城楼大喊着叫人去接家眷。
军师并无实权,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喀城统领离去,无可奈何地唉叹一声,右手重重打在城石之上。
一步错,步步错!
经验老道的黄陵抬眼看喀城城墙之上并未加防守之人,连守城将领也不见踪影,便知对方有弃城之意。他将想法告知东旌辰,东旌辰冷睇高耸城墙,眼中闪过残酷光芒,“攻城,屠之。”
黄陵震惊,“主子……”
东旌辰扬臂打断他的话,“我意已决,传令,屠城。”
广德帝六皇弟诚亲王东旌辰,于喀城一战成名,且终身只此一战。然仅以一战名声大噪,后世毁誉参半。其初上战场领离鄯军创六合阵,仅以伤亡不足千人之势灭克蒙精兵三万人,实为奇才,然其性残嗜血,攻得喀城即灭欲逃守城将士,并屠一城两千余人,老弱妇孺皆不放过。此为诟病。
东旌辰站在被攻克的喀城城楼之上,听着底下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面上没有一丝心软之色,他背着手望着硝烟弥漫,对身边的黄陵道:“子陵,本王用了十六年,才出了一口恶气。”多年来克蒙对云州的烧杀抢掠,每每思及便食不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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