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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项随她,“嗯,你不要可以,但要帮小颖拿。”
孔颖这些年得向女士偏爱就是她很会给向女士提供情绪价值:不轻易辜负别人的心意,也很会投桃报李。每回上岛,她总能变出各种花样地讨向女士欢心。
“对,你不要拉倒,但要帮我拿。就拎这桶草鸡蛋。”说罢,孔颖与向女士互看一眼,二人心领神会。
栗清圆吹干头发,关掉吹风机,任由她们两个不是母女胜似母女的投契。她有点酸,于是,破罐子破摔,“我拿可以,到时候连蛋带桶全给你们掉进江里去可别怪我。”
孔颖对于栗清圆各种奇奇怪怪的恐惧症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小时候就怕好友来看她掉进江里去,至今她还是有点怕,这也是她来往岛上这些年,始终不开车上岛的缘故。
向项说圆圆小时候每回跟着他们过江,节假日车流密一些,跨江大桥上,她都特别害怕连人带车掉下去,回回要爸爸把破窗逃生锤放在够得着的地方。
孔颖听后更是笑话密友,顺着向女士的口吻,“她就这样。不了解她的人以为她多矜持、拿腔捏调的,其实,外强中干,假把式得很。”
“嗯,和她爸一样。体面人,里子里,全是碎的。”向项津津乐道栗姓爷俩。
孔颖轻易不议论长辈,尤其这个长辈还是向女士的心病。随即转移话题,家常絮叨里,栗清圆才知道了这么些草鸡蛋是厨房蒋师傅家儿l子二胎生了对双胞胎分的喜蛋。
栗清圆自幼得店里几个大师傅、跑忙的服务员照料。正巧她有事想跟蒋师傅打听,借着去给百岁红包的由头,问起店里最有资历、辈分的大师傅,禹
畴街上那栋洋楼的事。
后厨忙着备菜,蒋师傅听圆圆打听起禹畴街,也只道听途说些,说那房子里确实住人,但从来没见人出来过。那家人一应生活需求采买好像也是有人定期送过来。
“哪个晓得呢,那条街本就那一户。神神秘秘的,早年说是官员,后头有人传应该是个很有名气的画家。画什么东西家,谁懂。()”
画家??()”圆圆有点后知后觉的诧异。
蒋师傅忙得火烧眉毛、脚底生风,难得看圆圆对这些外事上心,不免好奇起来,“你打听了做什么?还是我再托人帮你问问?”
圆圆摆摆手,表示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她今天见到有人进那栋楼了。
蒋师傅哦一声,“应该是送货送菜的跑腿师傅。”
栗清圆听后不置可否。她没有告诉蒋师傅,应该不是,或者她很确定不是。
从后厨回头,迎面碰上了向项。向项问女儿l,老蒋收下了吗?
圆圆点头。
“你们几点走啊?”老板娘要去忙前头的晚间档了,说着提醒圆圆,今天轮渡顺延一班。
栗清圆嗯一声,“那就搭末班走。”
向项见她这几天气色还好,也觉得失恋那点阴影该过去了,母女默契不提不值当的人,只关照女儿l,走之前拿只老鸭走,“带回去让你爸给你熬汤喝,你嫌东西重,干脆给他发消息,要他来带你。”
栗清圆瞥一眼避重就轻的亲妈,“你想给我爸只老鸭就给他呗,干嘛借我由头。”
傲娇的向女士嗤之以鼻,“爱要不要。我店里的鸭子多好卖,我拿给他糟蹋,想得美!”
说曹操,曹操到。那头,栗朝安见天不好,给圆圆发消息,问她今天还回不回来?
栗清圆回要回去的。
老栗问她今天末班几点?
栗清圆不禁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末班出岛的?
老栗打字速度属蜗牛的,好一会儿l才回复:恋家的孩子总是要最迟出门。
被看穿心思的栗清圆笑着把老栗的短信给妈妈看。
向项没好气,撂下一句鄙夷的话就去忙她的生意了:
男人这种生物,天生爱作些没得用的表面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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