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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是你的名字么?”
利奥似乎有些意外,这少见的表情稍纵即逝,很快又恢复了惯常的平淡,脸上毫不动容,讳莫如深。
“你从哪里听来的?”他问。
“那个被你杀死的男人,他说了。”
“没有人会叫那样的名字。”
尼克看着他:“你知道有的,克罗诺斯背叛了他的父亲,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有权为我和我的朋友找回自己的生活。”
“你一定觉得奇怪。”利奥说。
“是的,我奇怪极了,难道不是么?”
“听起来会很可笑。”真是精彩的轻描淡写,利奥说:“因为我觉得心烦。”
尼克想笑,这就是他的理由。
“你觉得好笑么?”利奥又说,“如果你觉得好笑,大可以笑出声来。杀人是件让人心烦的事。很久以前,‘父亲’曾经想让我对它产生兴趣,那是在我十四岁的时候,那时我和别人一样,看到流血会大吃一惊,就像个傻瓜。”
他继续说:“现在当然不不同了,现在我习惯做这件事,现在这游戏连危险都谈不上,更不用说恐惧,习惯了杀人之后任何事都不会令我渴求神往。你知道,这种状况最容易让人生厌心烦。”
然后他就以不断杀人来结束自己的屠杀生涯?
尼克让自己保持站立的姿态,他从利奥的眼中看到的是不以为然,可实际上呢?一切真的就像他所说的一样么?
杀人对他来说就像消遣,一种穷极无聊的时候用来打发时间的游戏?
“我从‘父亲’那里带走了一些东西,那可能让他不太好过,所以不断有人出现。他想告诉我不早了,该回家了。”利奥笑了笑,这是他盲眼的贝蒂
空气冷飕飕的。
车窗敞开着,风从窗外灌进来,现在还是夏季,晚风并不算太冷。
他们沿着小公路一直往前,最后停在了一个交叉路口的小旅店。
这里距离海岸很远,而且很冷,不是季节的关系,总之就是很冷。
尼克不喜欢利奥选择的这个临时歇脚处,狭小阴暗的房间,锈住的窗户无法打开,里面充斥着一股多日抽烟留下的恶臭,墙角的淋浴房又小又脏。他们简直就像在逃亡,实际也的确如此,虽然尼克至今仍然无法向自己解释清楚为何会变成这样,可事实就是事实。
他们把为数极少的行李搬下车来,agro乖乖地跟在尼克身后,这地方的旮旯污秽不堪,有野猫留下的骚味,呕吐物的恶臭,甚至有粪便。
他们要了一间房,利奥用尼克的钱付帐,他不能用信用卡也不能去提款,这样很快就会被找到。现金虽然不多,但足够在这样的小旅店住几个星期。
这个房间位于三楼,后面的窗户外有一条独立的通道,可以直接通向公路边的小路。这对利奥来说最好不过。
他关上门就去那个狭小的镀锌淋浴房洗了个澡。橡胶浴帘年代久远肮脏不堪,淋浴器用胶管挂在墙上,带着一个金属的莲蓬,冷水顺着喷头滴在地板上。当然这还比在另一边布满了陈年尿渍和锈斑的马桶好得多,尼克简直不知道这样的旅店为什么还能够经营得下去,也许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玄机。
房间里只放着一张床,两个人睡似乎有点拥挤,但还不算小,靠墙的柜子上放着一台收视不良的老旧电视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尼克坐在床边,agro安静地卧在地上,浴室里的水声持续不断地响着,利奥不管身处何地都能够把一些日常的事做得有条不紊,他就不行。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做得很不错,他救过不少人,得到过不少赞赏。他还有很多朋友,他们都对他赞赏有加,但这一切现在全部破灭了,就像凯西?温斯顿的一通分手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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