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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脊一僵,就要情不自禁。
他看着她,她的眼眸漾着水波,混杂着女人的风情和稚子的无辜。他的喉咙紧绷,心跳急速。
他不知道,那是一个女人的邀请,还是一个孩子的撒娇?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尖满是她幽甜的馨香。
他俯身一吻,只在她的额间。
强烈的失落冲击而上,她闭上眼睛。
发现他的唇比她想像中还要温热,感觉着他的手扣上她的腰际,她的嘴角牵起一抹浅浅的笑,这样也好,这样……就够了。
“买回来了。”严家笙兴冲冲地打开病房的门。
“咦?”甄瑷笑不在床上。
“瑷笑。”他敲了一下浴室的门,没人回应。
“怪了。”他把吃的东西往桌上一放,眼睛瞥看着床,看见棉被折得很整齐,他的眉心一蹙。不对劲!如果甄瑷笑只是出去一下,没道理会折棉被。
他心慌地按着床边的呼叫铃。“护士小姐。”
“二〇一号病房,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具有对讲机功能的呼叫铃,传来护士甜美的声音。
所有的护士都知道,这个时候会守在甄瑷笑身边的,一定是严家笙。
“请问你们有看到甄瑷笑小姐吗?”严家笙不安地说:“我刚回病房,里里外外都没看到她的人。”
“喔?”护士说道:“请稍等,我帮您查一下刚刚的纪录。”
“麻烦你了。”严家笙按捺下性子等待。就在他眼睛乱瞄的时候,赫然看到床头柜上有一张小纸条。
他拿起来看,上面写着——
严先生:
不好意思,发生火灾之后,一直麻烦着您。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您还这样照顾我,我很感动,也很感激。
只是好像没什么理由再麻烦您了,为了避免跟您分开的伤感,请恕我不告而别。最后敬祝您一切顺心。
——甄瑷笑敬上
“shit!”他气得骂道。
“呃。”呼叫铃那头的护士愣住。平常严家笙不太爱说话,但总是沉稳有礼,她从没听过他口出恶言,一下子傻眼了。
严家笙手紧紧捏握着纸条。shit!她在说什么鬼话?她怎么可以在他误以为他们之间正要开始的时候,就这样离开。
可恶!什么叫做“严先生”?!什么叫“您”?!什么叫“敬祝”?!他和她之间有这么生疏吗?他不相信,她叫他吻她的时候,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该死!他握紧的手颤抖着。
她怎么可以这样莫名地闯入他的生命中,然后就突然地消失了?
看着空空荡荡的床,严家笙紧抿着嘴。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他从这一刻开始想念?
半年后,一个夏日的午后。
严家笙抱了一束花,来到台北市近郊的一座墓园。
他是来祭拜甄瑷笑的母亲的。他低下身,正要换上花的时候,才发现花瓶里有一束新鲜的花。
他的心跳一快,急急地站起身,大喊:“甄瑷笑!”
墓园空空荡荡,没有人回应他。
失落袭了上来,他的心跳逐渐平稳。
会来替甄瑷笑的母亲上花的,这世上应该就只有她和他了。可是看样子,他到底还是错过她了。
很想念她。一个人的时候、不忙的时候,想念就会清楚地浮现。虽然不像一开始她离开的时候那样强烈,那样地让人不知所措。虽然随着时间流逝,对她的想念变得隐微,可是直到看见那束花时,他才猛然惊觉,思念突袭的火力依然如此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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