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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慢了音律半拍,雪仪慌乱地补念了戏词,“秀才,你可去呵?”本该是万千不舍的戏词,如今从雪仪口中说出,反倒带了五分慌乱。“姐姐,你身子乏了将息,将息。姐姐,俺去了。姐姐,你可十分将息,我再来瞧你那。”君棠手忽然放开了她的手,这戏词一道完,随着一阵急促的琵琶声退下了戏台。没来由地一阵失落在雪仪心底升起,“秀才,秀才,你去了也?”雪仪眼波一转,微微一叹,坐倒在假山之畔。一名老旦缓缓走了上来,“夫婿坐黄堂,娇娃立绣窗。怪他裙衩上,花鸟绣双双。孩儿,孩儿,你为甚瞌睡在此?”原来只是大梦一场,惊梦之后,.感染“季君棠!”君棠才走到更衣间前,便被菀清拉住了手,扯着往后院走去。“杜菀清你做什么?”君棠惑然看着她,任由她将她拉到了后院。菀清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今天这出《惊梦》唱得不错啊。”君棠漠然一笑,“颜雪仪还算唱得可以。”如果有机会,倒真想把后面的也唱一出,颜雪仪,你的确像天生的杜丽娘。“教我唱曲!”菀清冷冷开口,“我现在想学唱曲!”君棠正色看着菀清的脸,“也要等我卸了粉墨,换了衣裳啊。”说着,君棠转身便要朝着更衣间走去。“别走!”菀清突然拉住了君棠的手,“君棠,我只想也能陪你唱《牡丹亭》。”君棠心中一暖,转过了脸来,“柳梦梅只是在戏中,你不用去做什么杜丽娘,我现在只是季君棠。”看着菀清的脸,君棠嘴角一弯,漠然的笑中多了一丝温暖,“你在害怕?”“我是害怕!”坦然对上了君棠的眸子,菀清欲言又止,你会这样一直陪着我吗?“我警告过你的,靠近我,很危险。”君棠冷冷开口,“说不定,哪一天,我会吃了你……”“你……”菀清脸上一红,顿时放开了君棠的手,“我不是怕这个……”君棠定定看着她,“那你是怕什么?”“我……”菀清蹙眉瞪了君棠一眼,“木头人!不想理你!”说完,菀清便朝着前院宾客走去,忍不住一颗心怦怦狂乱地跳动着,君棠,你可会有一天变心呢?看着菀清的背影,君棠不由得舒眉一笑,或许,我是木头人,对你会好一些。低下了头去,君棠张开双手,喃喃自语,“季君棠,你是头狼,永远都别忘记了。”深深倒吸了一口气,君棠迈出了步子,朝着更衣间走去。“杜康生?”君棠惑然瞧着杜康生从更衣间换了自己的衣物出来,鬼鬼祟祟地朝着后院走去,你想做什么?“该死!”程元之紧紧皱眉,这个时候,这杜二少爷怎么会突然搅局呢?“何事?”容长丰看着程元之。程元之狠狠咬牙,看着容长丰,“有人做了季君棠的替死鬼!这杜家明日可要办丧事了!”“可恶!这季君棠真是命大!还不如我现在就毙了她!”容长丰说着便朝着衣服当中摸去,手指刚碰到冰冷的手枪,便被程元之按住了手。“走了,就算是有了替死鬼,相信季君棠明天的日子也不好过!”程元之忽然想到了什么,拉了拉容长丰,“这里我们还是不要久留,免得惊动了墨家少爷,那可是条真正的大鱼!”君棠……终究长长舒了一口气,容兰点了点头,脸上笑意盛开,“哥哥,我们听程大夫的,走吧。”看了看容兰,容长丰暗暗一叹,“好,妹妹,我们走。”三人悄然离开,在宾客当中宛若风过无痕一般。“雪仪,你唱得真好。”墨徽永走到台边,看着她脸上的粉墨,从衣兜中掏出了手帕,递给了她,“先擦擦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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