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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听到《爱要坦荡荡》,是在小学,转眼间已经十多年了。这首歌,送给我最好的朋友。”
黎星川把麦克风拉高取下来,往台前走了几步,声音带笑,“——祝大家,爱得坦荡荡!”
光线在他的发间穿梭,金芒闪动。
所有人都能透过大屏幕看见,黎星川微微侧过脸,飞快地看向了偏左侧的方向,他的视线穿过火树银花,短暂地与季望澄相碰。
下一秒,又对着镜头毫无阴霾地笑了下。
不染风也不沾尘,是最好的少年模样。
台下一片欢呼尖叫。
场子彻底热起来,伴奏旋律在合唱中走向尾声。
黎星川下台,后知后觉地找回了紧张感,心跳砰砰跳个不停。
他穿过第三排,挤到了季望澄边上。
“感觉还行。”他深吸了口气,“起码气氛挺好,你觉得呢?”
舞台上的灯光骤然灭了几盏,落到观众席,晕黄灯光恰好能点亮季望澄的半边面容。
他的瞳孔颜色比常人稍微浅一点,稍微沾点光,便显出一种冷淡的清透感。
……又莫名像某种身上覆盖着鳞片的冷血动物。
季望澄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像是无孔不入的审视,又好像只是单纯配合他的发问,展露出恰到好处的回应。
“很好。”他收回视线,淡淡地说。
他脚下的影子,却在躁动不安地狂舞。
它们分裂成漆黑的触肢,在一小块台阶地面上攻击彼此,将彼此割裂击碎,毫不留情地互相残杀,再把团雾状的碎片吞并。
当黑影融为一团时,又重新分裂几条,发疯般地重复自我拉扯。
黎星川此时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自然没注意到脚下的异常。
他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哎,你看我。”
季望澄一怔。
影子触肢们骤然停止斗争,安静归位。
黎星川点了点自己的脸:“看得出来吗?”
季望澄困惑:“……?”
黎星川:“你也觉得不明显对吧?这哪化了……”
季望澄观察几秒钟,得出结论,自顾自点头。
季望澄:“你脸上有脏东西,眼睛上也是。”
黎星川:“???”
黎星川终于找到了比他还直男的人。
-
最后,由于选曲难度不及其他选手,黎星川没能取得非常靠前的名次。但现场反响热烈,也是不争的事实,不少人都记住了他……主要体现在微信又多了一批好友申请。
大学生们的注意力转移得很快,就像军训时那样,过了这阵,他的生活又重归安静。
十一月十二月,大概是因为天气变冷了,迎来脱单高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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