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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闻远将那名录折叠,珍而重之地揣进怀里。
这对他来说太有用了!他作为一名武将,对文官集团两眼一抹黑,上辈子又早早地去了边关,对朝中的消息知道得不多,不清楚谁好谁歹、谁有大才谁又在滥竽充数。而沈应,如果是重生的,年轻的状元郎,拜过鸿儒大师,做过天子近臣,巡过府道州县,他比谁都了解。
这就是二叔说的,外挂吗?
花闻远后退一步,向沈应深深一拜:“先生愿助花某,实乃花某之幸,请受闻远一拜。”
站在两边的亲卫们都看蒙了,不明白自家将军怎么突然变脸,还对这小书生弯腰稽首。
沈应不闪不避,坦然受了这一礼。
花闻远抬手示意,请沈应上座,叫小兵甲来把那随意扔在地上的书箱扛到前面的虎皮毯上。
沈应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主位左侧,拿起桌上的公文就开始看。那些茫无头绪的繁杂庶务,被沈应三两下归置整齐,提笔飞速处理。
花闻远试探地问:“先生以前,做过这些?”
沈应头也不抬,在纸上落下漂亮至极的状元小楷:“做了十年,苦不堪言。”
这话便是承认了。
沈应的确是重生的,前世比花闻远死得要晚。他亲眼看着国破家亡,无力回天,这一句苦不堪言也不知说的是为官做宰的辛苦,还是苦守凋敝江山的艰难。
花闻远坐到沈应身边,苦笑:“苦不堪言,哈哈,请先生教我。”
小兵甲洪武阳乐颠颠地搬运那竹制书箱,轻轻放下,稀罕地偷偷摸了两把,又在得到陆鱼允许之后,殷勤地给沈应倒了杯茶。得到沈应一声不抬头地轻声道谢,这大哥兴奋得浑身颤抖,喘着粗气几乎要昏过去。
陆鱼赶紧把过于激动的大哥拉出营帐:“搞了半天,你是沈应的粉啊,我以为你是花闻远的粉。”
大哥说:“对啊,我是配角亲妈!我还没找你算账,唔……”
陆鱼一把捂住小兵甲的嘴,低声警告:“禁止剧透啊。”虽然看直播的书粉很多,但也有很多人是没有看过原著的。不剧透就会有人好奇去看原著,给他贡献订阅,他就能赚更多稿费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
大哥点头:“行,下播再说。”
等直播结束,洪武阳从游戏仓里走出来,手舞足蹈一番庆祝自己见到了沈应,之后便眼巴巴地看着陆鱼:“你这回,能不能留沈应一命啊?你那个键盘不是能现场改剧情吗?”
陆鱼冷酷答道:“不能。”
“为什么啊?你有什么条件,你说。”洪武阳伸出一条大腿,意思是大哥有钱,随便割。
“哎,这不是钱不钱的事。”陆鱼摇头叹息,转身去给明砚解安全带,把脸埋在明砚肩膀上偷笑。
明砚拍他一下,站起身来,劝说道:“每个角色都有他的既定命运,要是沈应不死,你也不会这么爱他,不是吗?”
“不是啊,他活着我也爱他,”洪武阳握紧拳头,“他为花闻远干了那么多,凭什么让他死,他应该登阁拜相,权倾朝野才对!”
“不不不,”陆鱼摇了摇手指,“武大哥,你不懂,这是艺术。只有他死了,花闻远的帝王之路才能扣上最后一环。”
“别叫我武大哥,怪难听的,要叫也是武二哥,我在家里排老二,”洪武阳嘟嘟囔囔,但思路依然清晰,“什么最后一环,当皇帝不需要忠臣良将吗?”
陆鱼抬头,看向玻璃外的直播摄像头,那边录不到声音,但可以看到屋里的场景。他深沉地拎起一只花闻远抱枕,塞到武二哥手里,沉痛道:“只有这样,他才是一位完美的帝王,得千秋霸业,享万世孤独。”
洪武阳愣愣地搂着花闻远抱枕,目光逐渐变得坚毅:“你就说吧,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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