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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庭丞一挥手,身侧的小内侍金荣立刻去了。
“可宝林您为何要把砒霜放在空花瓶里?又如何笃定还在?”
钱宝林冷笑:“我想着那贼子又去偷我东西的时候,要是不小心沾了砒霜,吃东西的时候又不小心咽了下去,就算没死也够他喝一壶的了,”她叹了口气,似乎很是遗憾,“可惜啊,近来我放在那儿的东西一件没少。”
掖廷丞默默,不知说什么是好。
赵姑姑见状,立马澄清自己:“大人,钱宝林让素云买砒霜是毒假老鼠,可我去买是毒真老鼠啊,”她指着春兰道,“一个月前,她和春芳还有那些小丫头都说院子里进了老鼠,把她们留着垫肚子的点心吃了是小,连放在外面的衣裳都给咬坏了。所以我才去太医院买了砒霜,她们都可以作证。”
春兰点头:“大人,赵姑姑所言非虚。”
掖廷丞思忖片刻:“那为何咬坏了她们的东西,倒是你去买砒霜?”
赵姑姑支支吾吾:“……我、我是管院子的嘛,自然该我去买。”
其实是因为玉宝林的月钱,有一半都交给赵姑姑管着,作为院子里的日常开销。
而且赵姑姑从不许别人碰这桩差事。
掖廷丞点点头。
勉强也解释得通。
“你呢?”他又问秀菊。
秀菊道:“我家主子近来患有疟疾,太医开的方子里有一味就是砒霜。是张福云张太医开的方子,您可以派人去问张太医。”
王采女病恹恹道:“何必这么麻烦?方子我都带过来了。这位太医和张太医是同僚,应该认得他的字迹,”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这就是那方子。”
太医接过方子,仔细辨认,点头:“确实是张太医的字。”
“大人,”金荣查完回来,“确实如钱宝林所言,两钱砒霜都在瓶子里,一点没少。”
掖庭丞翻着册子,点头:“确实对得上。”
王采女患了疟疾,阿雪是知道的,秀菊每日傍晚都会去厨房煎药。
只是……玉宝林的院子里有老鼠?
可为何不直接养只猫,反而要去买砒霜这样危险的毒物?
掖庭丞翻了翻册子,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想了想,又问:“这砒霜是下在姜汤里的,今日熬姜汤的时候,有谁去过厨房?”
秀菊道:“我虽然去过,不过一直在给我家主子煎药。光我煎药的时候就看到玉宝林身边的赵姑姑和春芳、穗红几个小丫头,还有钱宝林身边的素云都去过。”
钱宝林冷哼:“少攀扯我,我那砒霜可是一星半点儿都没少。”
“宝林勿怪,”秀菊道,“奴婢只是把奴婢所见如实说出来而已。”
“我们几个都是熬姜汤去的,”张姑姑忙道,“而且砒霜那种东西,我上个月就用完了。”
“那你之前从太医院买来的砒霜,”掖庭丞忽然想到,“是你收着、自己放,还是分了一些给其他宫女?
“自然是赵姑姑来,”春兰忽笑道,“赵姑姑见多识广,做事又心细,做起事儿来肯定比我们这种毛手毛脚的年轻小丫头来得周到。”
赵姑姑狠狠瞪了春兰一眼。
春兰也不恼,只静静笑着。
掖庭丞又问:“那你可还记得放在些什么地方了?”
赵姑姑忙道:“这我哪里记得,都是上个月的事情了。”
掖庭丞看了身旁的小内侍一眼,后者提笔如实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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