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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整个客厅除了钟表走动的声音,占据贺厘全身心的就是两个人浅浅的呼吸
贺厘看见付屿的眼睛。
黑色的眸子,像一片湖一样,湖水那样平,那样柔和。甚至不像是平时的他。
贺厘听见付屿有些低又沙哑的声音。
“手怎么那么冰?”
付屿的手还握着她的手,他们两个手掌相贴,气息交互。
还能感觉到付屿身上没有散尽的寒气,贺厘眼睛忍不住泛酸,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滚,她咬着下唇瓣,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摇了摇头。
付屿分出一只手。
贺厘感觉到他的指腹很轻很轻地落在他的眼角,她的眼皮,帮她一点点拭去眼泪。
贺厘的脸颊也是冰凉的,整个人在付屿怀里,又瘦又轻。付屿感觉自己仿佛稍稍用点力气,贺厘就会被捏碎。
他垂着眼,一点点帮贺厘擦掉眼泪。
他温热的指尖贴着贺厘冰凉的脸,感觉自己心脏也要跟着贺厘的眼泪一起碎了。
“别咬自己,再咬就咬破了。”
贺厘的下巴被付屿用一只手捏住,她下意识听话的松开嘴巴。却又忍不住发抖,在哭成声前把头埋进了付屿的肩颈处。
贺厘的眼泪一点点把付屿的肩膀处的衣服蹭湿,她悄无声息地哭了两三分钟,才带着付屿轻手轻脚地穿过客厅,进了她的卧室。
猫也没睡,敏锐地察觉到屋内有陌生的气息,从床上跳下来,睁圆了眼睛,围在贺厘的脚边,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付屿。
房间内的隔音效果很好,贺厘憋了好一会,终于哽咽着哭出声。
卧室并不算大,却很温馨。除了一张床和学习桌前面的椅子之外没有什么其他可以让人坐着的地方了。贺厘坐在床上,付屿就坐在床边。
贺厘的手刚刚回温了一点,但脚还是冰凉的。
她的脚冷到泛着一点点粉红。
在贺厘把脚收进被子里前,她的脚被付屿先一步捉住。
付屿的手贴着的时贺厘脚踝带着浅浅的疤痕的那块位置,等贴上去后,他才感觉到贺厘的脚的冰凉。
电热毯是开着的,被窝里是暖和的,付屿把贺厘的脚放进被窝里。
猫跟着跳上来了,依然用警惕又敌视的目光盯着付屿。
但是贺厘和付屿两个人此时都无暇顾及它。
贺厘缓和下情绪,擦了擦眼泪,才问:“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很浅很低,睫毛微微垂下,颤动着像即将振翅的蝴蝶。
房间里灯开着,不像刚才在玄关处黑漆漆的,只有月亮透进客厅的光和房间门透出来的余光,所以付屿能把贺厘的神色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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