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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清圆问他在哪里。
冯镜衡:“在睡觉。”
好吧(),夜里忙得跟打了鸡血似的?(),结果白天睡到了快入夜了。
她攒好一天的腹稿也没有告诉他的冲动了,“嗯,那你睡吧。”
“你在哪里?”
“在忙。”口吻听起来不大开心。
冯镜衡懒懒笑一声,“在忙着给我打电话?”
“挂了。”
“我起来了,给我地址,去接你。”
难得,栗清圆嗯一声表示受用,“正好我有话跟你说。”
市博物馆的门口,残阳如血。栗清圆一身潇洒的灰色落肩通勤西装配白色阔腿裤,人瘦削,穿这类的通勤装,衬得松弛却坚韧有力。
这股韧力,是属于她自己的。不依附不攀比。
她手里还拿着她工作的耳机设备,走过来,说话前习惯地端详对方,意外地发现今天的某人过于的缄默。
这种等着她开场白的静谧,栗清圆一时有点不自在。
她再看一眼冯镜衡,合理质疑,“你怎么了?”
里头冷气过分得足,栗清圆才出来一会儿,就招惹出汗。冯镜衡伸手来,曲指给她刮刮鼻梁上的汗珠子。栗清圆没有让,也正因为如此,感受到了他手心异常的烫。
这才捉下他的手,试探了下,再踮脚尖去试他额温,“喂,你怎么了,你在发烧哎?!”
几乎下意识地,冯镜衡一把揽住贴近的人,他俯首来贴她颈项处,无关任何欲望,他只想借她的肩膀靠一靠,“是,栗清圆,我是个凡人,我也会生病的。”
人来人往处,这样的相拥过于扎眼,也过于暴露。
栗清圆来不及听他说什么,只要摘开他扣住她腰的手,后头罗汉松正好在喊清圆。“你先松开,我得把设备还给师兄呢。”
“来前说有话跟我说,什么?”即便发着烧,有人也记性不减的样子。
栗清圆摘不掉某人的手,也只能顺着他了。她也确实攒一天了,分享欲般地告诉他,“早上我装头疼骗过向女士没去看房子,但是也睡晚了,我爸都回来了,我还没起。他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的烟灰缸……”
“嗯,然后呢?”
“然后就问我谁来过?”
“……”冯镜衡顶着高烧,两眼当真灼灼地看着明明搞语言输出的人,却总是一副不擅言辞的笨拙样。
栗清圆终究一口气说完了,“我爸之前就看出来了,我也瞒不过他的,他知道我不会轻易领人上门,那个该死的人还堂而皇之地抽了我爸的烟。”
栗朝安得知圆圆的交往对象是冯镜衡的时候,讶然哑口了好久,头一句话却不是他自己的印象或者声音,而是,“你妈知道了么?”
圆圆摇头。
栗朝安:“那我继续装不知道吧。这事她必须是第一个知情人,否则,再好的印象也得对半砍下去。”
“爸爸,你觉得妈妈会对冯镜衡有好印象吗?”
“应该还不错。你妈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她么,好看可以当饭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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