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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长安维持住脸上的微笑,“多谢大师。”何长安给解签钱给的不情不愿,何母瞪着他,一把从他包钱的手绢里掏出二十文钱放进去。解签钱自然是没有那么贵的,给三文钱的也有,但谁让何母比较信这个,最近他家也不缺钱。只有何长安比较郁卒,够他吃好几碗馄饨了。必不可少的求签后,就是在各个佛像面前拜拜,何母在前面跪在蒲团上,嘴里念叨着佛经,何长安在后面跟着跪下来,他除了在进大门时比较彷徨,生怕像是话本里白素贞被打出佛寺一样从门口扔出去,在拜佛像时便保持沉默。何兰想说话,被何母掐一把,“别说话,回家说。”拜了主佛,何母拉着何兰随着人流去其他地方拜,只剩下何长安。何长安也不是没来过大佛寺,自己东拐西拐的熟练往寺庙后面去,这边是寺庙管斋饭的地方,斋饭没有荤腥,但口味清淡也很不错,何长安交了钱去打包带走。他惦记着今天路上碰到的禁卫军,一路上都在观察是否还有其他禁卫军存在,等他一个行为可疑的人都没看到,正要放宽心的时候,看到了陈春。陈春从旁边走过,也正好看到他,远远招手了一下。何长安心情略复杂,禁卫军没看到,但禁卫军头头在这,离出事还远吗?他快步找到何母,警惕地跟在何母身后,何兰还想四处转转,也被他拉住,“大佛寺的斋饭有名的好吃,等你回来,我们都吃完了。”这话当然是假的,他带了三个人的量。何兰难得出来玩,刚夸完好兄长的哥哥居然不让她去玩,在这拜佛有什么意思,顿时委屈地撅起了嘴,跑到何母面前告状,“娘,你看我哥管我太严了吧。”何母刚想说话,何长安低声说,“有官兵在附近转悠,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涉及到官府、官兵的事,何母顿时立场鲜明起来,“过几天还带你出来玩,今天你就老实点。”何兰看看不远处一群姑娘,犹豫着是听母亲的话,还是一会悄悄溜走一小会儿去和她们认识下,这时候她袖子一紧。何长安亲切的拉住她的袖子,“这会人这么多,看好人别走丢了。”何兰怒视兄长,哥你变坏了,你不是好哥哥了。何长安无动于衷,并且一把揉乱妹妹的头发,心想,回去把那一千两的银票换开,给妹妹买副头面。只是这银子的来源该怎么和何母说?他之前拿回来那么多钱,借口是掌柜的赏识他,碰见个冤大头把字当收藏品卖了出去,一副头面几十两银子起步,这次要换什么借口?何长安一手掂着食盒,一手拉住小妹,稳稳的跟在何母身后。只是等将要到午时时,他们出了佛寺大门,却没见到应该守在门口的车夫。何长安询问应该停在他们旁边的马夫,“这位大叔,麻烦问下有没有见过一个高个瘦脸,和我们一起来的人?”马夫笑呵呵的回他,“哎呀他走的时候我还问过他,他说你们不雇他了,那人不就先走了。”何兰气呼呼地说,“我们雇的是一来一回,还交了一半钱呢,这人也太坏了,竟然不守诚信的先离开了。”何母把何兰拉回来,说,“车夫带了我们一路,做生意的最是讲个信字,不像是失约的人。”何长安心里也不没得那车夫是这样的人,他说,“如果这样那我回去可以去找他,他们车马行就是这样坏生意的。”如果有马车,他们直接坐着马车就可以离开,现在何长安不得不寻个树荫让何母等一下,他出去寻马车。大佛寺常年人来人往,所以附近也有出租马车的人家,只是价钱贵上一倍,何长安交了钱心里松口气,还好有马车可用,不然他们家里两位女眷走到家怕是都要天黑了。这次的车夫是山上的猎户,偶尔也会出来驾车,“都是讨生活呗。”何兰气嘟嘟的把上个车夫的事说一遍,和猎户一起骂他不守信。何长安觉得需要点东西堵住妹妹的嘴,便把膳食拆开一份,“路上先凑合着填下肚子。”何兰只觉得被气饱了,不想碰饭菜,于是央着何母后日再出来玩。何母刚把女儿的婚事退掉,害怕女儿见天待在家里不开心,见女儿想往外跑,便爽快同意,“正好你哥说这近十天都没什么事,咱们再去选个地方玩。”马车驶出大佛寺这边的路,正要拐弯的地方忽然车轮一个抖动,像是碾到什么东西,何长安没注意路上有石头,问车里的两人,“没事吧。”何母只是身体歪一下,有何兰扶着没事,在车里问,“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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