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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长安说,“我去买些安神的药,你在家看着娘。”何母不比两人年轻精神头好,如果不处理下,等放松下来何母后怕起来,怕是要生病。何长安去药店抓几包安神药,回去煮一碗随着饭让何母喝下去,何母问了声就一口喝完,喝完去睡了。晚上,何兰半夜来敲何长安的门,“哥,你睡了吗?”何长安睡的浅,闻言一个鲤鱼打滚坐起来,一边披上衣裳开了门,“娘怎么了?”何兰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她摸摸脸,感觉上面有些热,小声说,“娘没事,睡的很安稳,就是我睡不着了。”何长安摸摸妹妹的头,“害怕了,我陪你去院子里坐坐?”白天的事那么突然,没接触过这些事的妹妹一定吓到了。何兰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点点头。夏日只有晚上带着凉意,何长安去厨房摸黑洗了一串葡萄,放在桌子上,“说起来很快就要中秋了。”何兰闻言翻个白眼,幸好在晚上兄长看不到,“还要大半个月才要过乞巧节,乞巧节后还要一个月中秋。”何长安剥着葡萄皮,“中秋那天我们估计已经在老家了。”何兰脸上闪过一丝怀念,“每年中秋的时候,娘都会把父亲的牌位擦拭干净,我们一家一起过中秋。”何长安手里捏着葡萄吃不下去了,心想,您是何长安的父亲,以后就是我的父亲了,不要怪我这个孤魂野鬼占据你儿子的身体,我也不是故意的,以后每年逢您忌日我定给您上香。何兰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父亲还在,“小时候父亲还教过我认字,后来我倒是把那些字忘的一干二净了。”何长安看她这么缅怀,“这个好办,我可以每天教你一些字,一天学十个字,一年下来你就能自己写文章了。”何兰:“……哥你别,我不喜欢写字,倒是更喜欢画画一些。”何长安认真地问,“要不要给你请一位老师,你喜欢画花、鸟、人,还是山水?”何兰伸脚在桌子底下踢一脚,“哥你能不能别想着给我请个老师,倒是你以前写字也没多好看,现在写的字居然能卖出去了,娘不相信让我去问。”何长安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他倒是不知道何母居然还让何小妹去问了掌柜的。“哥你知道掌柜和小儿怎么说吗,那俩人一唱一和跟唱戏的一样,直接把你夸成一朵花,天上有地下无的,说你写的字多受欢迎,哥什么时候还会写其他的字迹了?”何兰嘟囔不清地笑着说完,把葡萄皮吐出来。何长安的心脏抖了抖,淡定的说道:“你知道考举人有多难吗,在主考官要求下试题要全写同一种字体,但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字,所以很多学子都会两种字体。”何兰咦了一声,“可是我见怀信哥……张怀信就只会一种啊。”何长安在心里吹一声口哨,“那是他笨啊。”何兰仔细想了想,居然认同了这个说话,“怀信哥……哎呀算了,叫习惯他怀信哥还是不改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他,怀信哥真的不怎么聪明的样子,明明哥你的脾气臭的要死,可你在学院还有几个好友,病的时候还有人探望,怀信哥居然没有一个好友哎。”“他一个好友都没有吗?”何长安疑问的说。“对啊,他每次从学院出来都是形单影孤的,我都没见过有谁和他说笑。”何兰趴在桌子上嗑葡萄皮。“……你去学院找他了?”何长安立即关注到重点,扭过去头看她。何兰瞬间坐直身体,“哥你探我的话。”“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何长安不客气道。“好吧,我告诉你你可别和娘说,我那几个小姐妹好奇嘛,我们就一起去看看他,怀信哥不知道啦。”何兰无所谓道,婚事都没了。“那你……婚事没了,会不会被你朋友笑话?”何长安有些不忍心。何兰面色有点古怪,“没有笑话我,她们还帮我打听到了给张怀信说亲的那家,哥,就是那个不让我们卖绣品的张家人。”“怎么是他们?”何长安一瞬间想到张家是不是恶意做这事,但很快摇摇头,张怀信算什么良配?如果不是何母和张姨关系不错,他都想打到张怀信家里去。张家人给张怀信介绍亲事,还算做了一桩好事,至少张怀信没有找上自己家的门,也免去再牵扯一番。何兰想的就不一样了,有点发愁的说,“那个张家人想让张怀信入赘呢。”“入赘……咳咳……”何长安险些被这句话吓到,喉咙里的葡萄瞬间卡到了。当年□□认为男子入赘太跌份,大晋朝律法对入赘男子要求很严,甚至把不得抛头露面写到条例里面去了,而经过近百年的无为而治,晋朝发展繁荣到一定程度,姑娘家或者外嫁妇人都可以随意上街,这条律法却没人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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