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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宝颐相看的第一个对象是左都御史的二公子。
左都御史与姜文正曾是同榜进士,而他家的二公子,风度翩翩儒雅温和,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但姜宝颐却直接拒绝了:“他不行。”
“为什么不行?”姜夫人不解。她见过那二公子,是个谈吐温雅的后生。
姜宝颐咬了口梨:“娘,你听说过,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句话么?说的就是这个人,表面上看着是个光风霁月的公子,其实私下却是南风馆的常客。”
姜夫人:“!!!”
南风馆里全是貌美的小倌,专供权贵狎玩。而且这人除了是南风馆的常客之外,私下还有很多变态的癖好,上辈子有苦主状告到太子殿下面前,才撕开了他伪君子的面具。
当时这事是陈思聿协助调查的,所以姜宝颐知道的很清楚。
姜夫人震惊过后,又看向姜宝颐:“你怎么知道的?”这事她都不知道。
“我有一次在街上时,无意看见他与一个男子举止亲密,当时我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但知道要与他相看之后,我有些不放心,就让人去打听了,结果就打听到他是南风馆的常客。”
姜宝颐信口胡诌,但姜夫人也没怀疑。因为对姜夫人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这件事,若对方当真是南风馆的常客,那她绝对不会让女儿同这样的人相看。
很快,姜夫人派去打探的消息的人就回来了,打探到的与姜宝颐说的别无二致。
姜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当即让中间人传话说相看作罢。左都御史夫人还十分纳闷,又托中间人询问原因。
“两个孩子没缘分,不必见了。”姜夫人如是同中间人说。
中间人还欲再细问,但见姜夫人脸色不大好,且已经端起了茶盏,她只得识趣告辞。待中间人离去之后,姜夫人的怒气就止不住了:“她儿子做的什么好事,她自己心里没数么?怎么好意思让人来问我,为什么不愿意相看?!”
姜夫人素来平和,鲜少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可见这次是被气狠了。
“阿娘,您消消气,说不定严夫人并不知晓呢!”这话倒不是姜宝颐贸然猜测的,而是上辈子严书耀出入南风馆玩弄娈童,以及那些变态癖好曝之于众时,严夫人直接被气的撒手人寰了。
若严夫人提前知晓此事,那时候的反应,断然不至于这般激烈。
姜夫人觉得姜宝颐说的有理,她缓了一会儿才平复好心情,才同姜宝颐道:“这次的事,是阿娘不好,阿娘没有打听清楚,就打算让你与他相看,差点害了你。”
“阿娘,这不是你的错,是严书耀藏的太深了。”若不是她记得上辈子的事,也断然不可能知道那样温文儒雅的皮囊下,竟然有那么一颗肮脏龌龊的心。
姜夫人揽着姜宝颐:“后面的相看,阿娘一定会好好把关的,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
“好,我信阿娘。”姜宝颐靠在姜夫人的肩膀上,悠闲的打了个哈欠。
姜宝颐与严书耀相看一事作罢之后,陈思聿就在东宫遇见了梁世余。梁世余是梁家最小的公子,亦是太子的亲舅舅。
甫一见到陈思聿,梁世余便靠过来,笑嘻嘻问:“姜夫人可曾向你道过谢了?”
旁人乍一听这话,会觉得突兀,但陈思聿却明白梁世余说的是什么。严书耀将自己出入南风馆一事藏的很深,若光凭姜夫人一个内宅妇人,是绝对查不到的。这事其实是陈思聿在暗中帮忙的,但姜夫人并未察觉到。
“你要是太闲的话,不若去替殿下分忧。”说完,陈思聿径自朝外走。
梁世余这次倒没再去追陈思聿,而是晃着扇子,突然叹了口气:“京中的桃花已经谢了,不知城外卧佛寺的桃花有没有开。”
陈思聿脚下微顿,但并未停留,而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出了东宫之后,青穆便迎上来:“公子,姜夫人与许夫人商定,于三日后一同去城外的卧佛寺上香。”
国子监许祭酒家的夫人,曾在余老太君花宴过后,托中间人上门见过姜夫人。
青穆一板一眼禀:“属下查过了,许家家风清正,许公子本人不好男风,不赌钱不狎妓,平日除了读书之外,只剩钟爱美食。”
站在旁边的青喧听到这话时,脸都绿了。他们公子现在想听的是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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