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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表哥的好奇已几乎消散,陈在溪叹气,“对了绿罗,表哥今年几何?”
“不到而立之年?”绿罗有些不确定,没什么底气地回:“之前像是听小丫鬟说过一次,小姐你问这个干什么?”
陈在溪恍然大悟,感叹:“看着挺年少,原来是个古板的老家伙啊,那就正常了。”
相比于陈在溪的直率,绿罗要委婉许多,附和句:“这位世子爷好像是有些老成。”
“绿罗,”陈在溪感叹完,闷声说:“回头你还是拿银子去打听一下,把这个老…把表哥的习惯打听好,还有府上的一些规矩啊,都去问问。”
顿了下,她又补充:“我们,我们总是要在他手底下讨要生活的,不能在触霉头。”
宋国公爷前些年因病去世,二老爷和三老爷只知玩乐不管事,只能由老夫人代管。宋知礼是国公爷唯一的儿子,国公府家大,迟早要交给他。
“小姐,我都明白。”绿罗算了算手上银两:“只是带过来的银子见底,夏日炎炎,用冰时总需要打点下人才有份……”
“没事的,你都拿去,冰也可以不用。”陈在溪眨眨眼:“我明早就写信给家里,家里都惧着国公府,现如今找新夫人要银子,她不敢不给。”
商量完,陈在溪整理了一下衣服,和绿罗一起走出院子。
日丽风和,头顶烈阳,来回两趟后,热意密不透风,陈在溪没什么精神地擦擦汗。本就正热的日子,她又裹着里三层外三层,这会儿闷到连头都变昏沉。
终于又到正厅。
女人抬眼,瞧见熟悉的院子后,松口气。
透过大开着的门,正厅里,坐在主位的老夫人含笑,很是愉悦地说了句什么。表哥……不知为何又想到他,男人侧对着门,看不清神色。
屋内应是一派其乐的氛围,因为他们都是一家人啊。
呼,陈在溪理了理思绪,抬脚欲打算进屋。
下一瞬,跟在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忽朝这边走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食盒。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陈在溪忽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来人已走到跟前。
李嬷嬷的声音很客气,客气之间,夹杂几丝不容置疑地强硬:“溪姑娘,老夫人说今日累到你了,提前给你盛出来了些菜,你且带回院子慢慢用。”
“是吗?”
陈在溪有些无力地回答,隔得近,她能听见屋内一派和睦,不知是谁笑了声,听在耳边,有些刺耳。
李嬷嬷语调夸张:“溪姑娘来得晚,现如今桌上都是些剩菜了,还是老夫人想得周到,特意让小厮给你盛出来。”
好话都让她说了,陈在溪只能笑,点点头把食盒接过。
“老夫人真是一片苦心,那便请嬷嬷帮我谢过老夫人,也麻烦嬷嬷您了。”
“都是我应该的。”李嬷嬷看着如此知趣的陈在溪,终于满意地笑了。
随后转身,重新回到屋内。
于是才刚刚走到门前的陈在溪提着食盒微愣。
啊,只能又回去了。
转身以前,目光不经意地落回屋内,方才侧着身的男人不知为何动了下,陈在溪刚打算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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