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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在他印象中近乎全能的人。
带着还是奶孩子的顾司远爬过高山,出过远海,走过沙漠,也入过雨林。
他会开车、飞机、游艇;能射箭、玩枪;会做炸药,也会制毒;地理气象知识丰富,能判断河流走势、天气变化;社会学掌握得透彻,人情世故也拿捏到位。
他做事情时从来不避开顾司远,明明知道孩子听不懂,仍旧不厌其烦地将原理、方法向他娓娓道来。
“谁说oga用不着懂这些,以后有alpha欺负你,你动手干就完了。”
他说出的话没有一点儿戾气,通常都是语气温柔,面色平和,但就是能让人感受到语言背后的蕴含力量。
在这一点上,顾司远莫名觉得辰年和他父亲有点儿相像。
“你们通常都是态度从容自若,办事手起刀落。”
“我吗?”辰年给他沏上一杯热茶,杯子上荡起袅袅烟气,“我可能没有你父亲豁达。”
“怎么没有。我甚至都有感觉,你总有一天会厌倦应付我和……阿易,不管不顾,一走了之。”
辰年不作否认,稳稳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顾司远自嘲地笑了笑,也许自己不应该提起这个话题,特别是发生在咬了他的腺体然后呕吐这种尴尬的事情之后。
“你知道在我听完你对你父亲的描述后想起了什么吗?”辰年放下茶杯,若有所思。
“什么?”
“赏金猎人。”
顾司远点头,“确实很像。他通常都是单独出行,走南闯北,朋友也多。我这几年也有联系过几个赏金猎人,向他们打听我父亲,但是都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他就像一个没有来历的人,凭空出现,车祸死后,也找不到家人。”
辰年问起了他父亲的名字。
“顾芯竹。”
辰年仔细回忆后,摇头表示没听说过,“你有找过方姝帮你查吗?”
“查无此人。我估计,这是他的一个化名。当年他可能因为某种原因,需要在南淮长时间逗留,就用了顾芯竹这个身份。我一直想查出他的真实身份,可能是希望得到一个结果,也可能是想给自己找一条归路。”他苦笑,“但是他隐藏得太好了,十多年来,我什么都没有找到,几乎已经不抱希望……”
直到最近,陆易告诉他一个他从未听过的名字,“顾洽”。
辰年沉默不语。
“辰年,你在想什么?”顾司远有些忐忑,忍不住问他。
“你并不是没有归路。陆易是你的家人,覃先生也是。昨日之事不可追,今日之日须臾期。”
顾司远知道他的言外之意,所以他们不应该再有什么纠葛,既然已经没有后路,就不应该为了一个oga断掉他今日的归途。
顾司远有点迷茫,起身坐在辰年椅子的把手上,整个人赖在他身上,闻着他身上残留的信息素味道。
“……我一直想问,你和阿易之间到底有没有感情。”
“我说没有,你内心的负罪感会不会少一点?”辰年笑笑,“有什么区别呢?你对自己的认知很准确,瞻前顾后。”
他和辰年之间的关系太脆弱了,没有因果纠葛,也没有身体纠缠。
顾司远把人又搂得紧了一些,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了他跟陆杳之间的交易。
陆白芝的项目,信息素阻断剂,陆杳的欲言又止,坚持送他儿子去南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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